祁楚天对谢芳初的呵护,侯元瑶怎会看不出来。单是方才在梅园里,若不是自己眼疾手快,祁凤珠早就挨罪了。 “凤珠,下次不可对谢姑娘那番无礼,”侯元瑶用完饭,接过秦嬷嬷递过来的茶漱了口,拿着帕子沾过嘴角。 祁凤珠放下筷子,也不吃了,眉毛已经拧到一起:“我说我的好姐姐,你不会心疼那狐媚子吧?她都是装给旁人看的,实际上一肚子坏水,也就你这种单纯的人会替她说话。” 茶余饭后,三人又聊了几句,秀春端了一盘上等枇杷和一盘荔枝上来,用过之后,侯元瑶起身回府。 此次出来带了四个丫鬟,为首的唤作鹦哥,今年十八有余,事事考虑周全。今日来祁府一半是因为祁蕊珠相邀,另一半便是鹦哥的怂恿。全城都在议论谢芳初是一等一的美人儿,故要自己来瞧一瞧。 此时鹦哥先一步,带着另一个丫头去张罗马车了。 “你俩先去门房看看马车张罗好了没有,这一段路我自己走。”侯元瑶将身上的披风裹紧,对身后的丫头说道。 “是,小姐。”二人疾步上前,这一段路的尽头左边是往门房,右边是往梅园。侯元瑶走的极慢,初夏的夜晚,月朗星稀,一连几日暑气逼-人,此刻吹在身上的风,还是热的。 侯元瑶站在岔路口的桃花树下,更显朦胧迷人。 “何人?” 身后传来一声质问,侯元瑶不做声,微微回头。 “侯小姐。”祁楚天拱手,“方才冒犯了。” “祁将军。”侯元瑶施礼,款款起身,方才晚膳时饮了一点酒,热风一吹,只觉头晕。 “侯姑娘小心!”祁楚天眼疾手快,伸出佩剑拦住了即将倒地的祁楚天,力道颇大,侯元瑶的细腰猛地一震,疼了半天,酒也醒了。 鹦哥左等右等,不见小姐,已经按原路返回,虽隔得远,可月光之下,他们二人月下漫步,有说有笑,自是看的真切。这祁将军也不似坊间传闻的那般痴情么! 然,其中滋味,侯元瑶清楚不过,今日祁蕊珠将自己的手递于祁楚天手中,被拒,方才只愿用佩剑救自己也不愿出手…… “这么晚将军要去何处?”侯元瑶并不恼怒,反而关切的问道。 “我娘子说热,冰室里的冰用完了,我去取一些过来。”祁楚天也不隐瞒,如实相告。月下的他姿态俊朗,恰时英俊。 侯元瑶心中暗忖,这点小事祁楚天都亲力亲为,这谢芳初在他心中的地位着实不一般。 秀春出了梅园,往灶间走去,一路上小心翼翼,怕被人看见,秀春娘在灶间备明早的膳食,那祁蕊珠不知哪里想出来的幺蛾子,要吃桂花酒酿,去年秋天的桂花倒是还有,可现在不准备,明早也来不及,她还要吃冰镇的。秀春娘忙的满头大汗。 “可送去了?” “送去了。”秀春道,“谢姑娘赏的。”秀春拿出一串晶莹剔透的手串,就算是就着微弱的烛光,也能看出是好东西,“谢姑娘说,以后不要这样冒险替她做事……” 秀春娘不回话,只认真的兑着大米和水,心里自然明白。她是个明白人,以前受了祁凤珠太多的苦,上次若不是谢芳初救了她们,恐怕她们母女早就魂飞魄散了。 这祁府,外表平静如水,可实际上……她是自愿帮谢芳初的。白天在园里偶遇侯元瑶祁凤珠,已知这其中定有蹊跷,她在祁府十多年了,看透的东西还少么? 谢芳初只剥了两颗荔枝,便不吃了。算了下时间,此刻祁楚天应该在回来的路上,方才他和侯元瑶遇上也不算是巧合。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