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去办,将他从床上扶起。 “陛下要去何处?”对方问道。 圣上道:“朕要去书房……” 那里有他的兵符,有他忠心的臣子,他要去那里才能安心…… 只是他刚打开了门,便发觉门口横躺着一人。 那人穿着同身边守卫一样的衣甲,此刻却被人抹了喉咙,躺在地上变成一具冰冷尸体。 圣上吓得险些瘫倒在地,幸而身后有人支撑。 他哆嗦地抬起头来,却瞧见盛钦站在庭院中,对方一动也不动,仿佛就是那中心点上的一座石雕,面上的表情更是十分渗人。 “何人在此?”守卫见情况不对,便大声呵斥道。 圣上却道:“杀了他……快杀了他……” 这个时候守卫才发现圣上似还有事情未曾告诉他,只是他听了命令,也不再多说,直接令其他人过去动手。 然而其余人只上前三两步,忽然就挨个都踉跄了几步倒在了地上,仿佛死了一般。 守卫这个时候的脸色终于变得凝重起来。 “快扶朕进去,将门拴上!”圣上说道。 守卫听罢连忙将门合拢,将门栓落下,扶着圣上转身便进了内寝室。 哪知内寝床前却仍旧站着一人,那人转身,赫然是盛钦身边的秦淮。 那守卫忍无可忍,只将圣上推倒一旁便抽出腰间佩刀指向秦淮道:“你是何人?!” 秦淮冷冷望着他,不发一言。 那守卫大喝一声便举起佩刀冲上前去,他高高扬起了刀正欲对准对方头顶砍下,却忽然发觉周身一阵眩晕,手脚一瞬间便犹如抽取了所有的力量,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他震惊地望着秦淮,不待他开口,秦淮便伸手在他脖子上抹过一刀,那尚且带着人的体温的鲜血瞬间从那口子里迸发而出。 屋内淡淡龙涎香味中忽然就掺进了腥味。 亲眼看到这样画面的圣上哆嗦地往后退去,脑中一片空白。 只是他没退几步忽然就碰到了一人,他浑身顿时一僵,转过身来,身后之人赫然是盛钦。 “啊……” 圣上经受一连串的惊吓终是站不住脚,吓得瘫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 这厢秦淮却已经从尸体身上解开了一块沾着血的玉佩。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圣上问道。 盛钦不答他,却转身掐断了香炉里的香,这才扭过头来看他。 不需他回答,圣上却也知道了答案,忍不住冷笑了两声。 “你这就想杀了朕不成?”圣上抬眸看着他道:“你可不要忘了,是朕将你救了回来,也是朕将你养大,你这样做等同于是恩将仇报。” 盛钦却接过秦淮递过来的玉佩,上前两步走到对方面前,缓缓蹲下了身,将手中的玉佩展示在对方眼前。 “当年杀害我父亲和族人的土匪身上都带着这块鬼面玉佩,然而你一手调、教出来的手下也正好都戴着这样的玉佩……”盛钦道:“陛下不如同我说说,这世间究竟有没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圣上闭了闭眼,脑子里终于清醒了几分,这才明白自己是陷入了对方的圈套之中。 “盛钦啊盛钦,那么久远的事情,你竟还记得……” 盛钦蓦地一笑,下一瞬脸色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阴沉之中,他猛然出手捏住了对方的脸,一字一句道:“你灭我全族,我杀你一人,如何能泄我心头恨?” 圣上道:“你想伤害朕的皇子?” 陵徵看着他,唇角紧绷。 “芷君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幅模样……” 盛钦蓦地将他推开,声音冷厉到了极致:“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圣上怔怔地,忽然又笑了起来。 “朕是天子,如何不配,朕爱她,朕想要得到她,又有何错?” 他抬起头来看向盛钦道:“朕知道她是有夫之妇,高信侯与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连她生出的儿子,都是如此的优秀,可即便她再好,她也绝不能对朕说不。” “所以你精心设计在我父亲回京路上那一场洗劫谋杀,只是为了一个女人。”盛钦说道。 圣上与他对视良久,随即道:“对。” 那个女人美丽端庄,当圣上第一次看见她时,整个人的魂都仿佛掉在了路上,追随她而去了。 待他好不容易派人打听到了对方的名字,他又将这名字日日夜夜挂在唇边,好似多念几遍便能将对方变出来一般。 年轻的帝王所迸发出来的疯狂远比如今痴迷金丹的程度要深。 那种感觉好似中了一种毒瘾一般,明明知道不可为,却沉沦在其中无法自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