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四哥的名字在上面,她弯起嘴角侧身对云意暧昧一笑,“四哥和我们一组呢,你可高兴?” 云意没有说话,目光直直的反复看着名册上的人,裴湛,季嘉泽,傅绥年……没有季砚。 她不死心的翻过整本册子,都没有看见季砚的名字,心凉了半截。 云意转头问季舒宁:“大人不参加吗?” 季舒宁理所当然地颔首:“六叔自然是要伴着圣驾。” 他从来没有和她说过。 云意回想起那夜,季砚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她仿佛被当头浇了盆冷水,彻骨生凉。 她看着上面的几个名字,手心紧握,指甲深陷刺痛了皮肉,她不信大人不知道这份名册的安排,他是有意让她与旁人一组。 为了不让她喜欢他,他要做到这个地步吗?是不是将来他还要亲手将她嫁出去。 云意眼里汹涌的浮起酸涩,拼命忍着才没有让自己在人前失态。 季舒宁对她道:“我们出去吧。” 云意几不可见的点点头,任由季舒宁将自己带到了营帐外。 营帐外的空地上除了参加围猎比赛的人,跟本没有季砚的身影。 比赛一共分成了十组,每一组都分配了猎具马匹和随行的禁军,为了防止有女子不会骑马,还配有一辆马车。 何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大人命属下跟随保护姑娘。” 云意想笑,大人怎么不再狠心一点,说不定,她会就此心死呢。 云意一双长而翘的眼眸真的蕴了笑,可是大人又偏偏要对她好。 这怎么能怪是她贪心。 …… 猎场围分数片区域,在远离云意所在的开阔赛场上,季砚身姿挺拔骑在马上,单手握着缰绳不疾不徐的与萧熠并行。 萧熠凤眸微扬,笑道:“朕许久没有策马驰骋。”他转头看向季砚,见他神色寡淡不接话,便知他并没有下场的打算。 萧熠转头唤来禁军指挥使和定远将军之子陆恒,“你二人来与朕比试。” “就由季卿来当这裁判。” 季砚拱手淡应是。 萧熠三人骑马蓄势待发,太监手里的旗帜一挥,随着喝声,三匹马同时疾驰而出,马蹄发出重踏的声响,扬起丈高的尘土。 观台上的官员纷纷谈论着赛况,唯独季砚只淡淡看着,偶尔有官员搭话,也只笑而不语。 王显坐在靠角落不显眼的位置,他的随从压着腰跑上前覆在他耳边轻声回禀。 王显听后犹疑的看向季砚,莫非真是他猜错了。 季砚垂眸斟茶,唇角滑过些些凉意,他不喜有人把主意送到云意头上,这个分组正好也能让他们省了力气。 季砚端起茶盏却没有喝,指腹缓慢摩挲着盏壁,目光远睇。 傅绥年出生书香,品行端方,亦是他一手提拔上来,是可以托付之人,而季嘉泽虽然心性尚浅薄,但不枉他一腔热忱,又是自己看着长大。 而且小姑娘待他总也有些不同。 他脑中浮现出云意嫣然的小脸,她此刻该是与季嘉泽在笑语,还是在四处寻他的身影,怨他不出现。 季砚握着杯盏的指尖略收紧,等他垂眸,从杯口溢出的茶水已经打湿了指腹。 季砚皱起眉,搁下茶盏,默然捻去手上的水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