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的喊了声“大人。” 说不出的招人心疼。 季砚才走进,云意就拉着他腰侧的衣袍将自己窝进了他怀里,仿佛他就是她唯一可以全身心依赖的人。 季砚无不爱怜地轻抚她的发顶,“早些休息,过几日就没事了。” 云意想起在湖上遇见楚曦还是心有余悸,加上腿受了伤整个人都格外的脆弱,声音小小地央着季砚:“大人能不能陪陪我。” 季砚在床边坐下,“我看着你睡。”他不是太会哄孩子,柔声道:“万事有我。” 云意拉着被褥一直盖到眼下,一双乌黑的眸子眷眷的看着季砚,闭上片刻又不放心的睁开,见他还在才安然入睡。 * 上元夜的事,饶是有季砚的安抚,云意还是做了两回噩梦,又心神不宁了几日,才渐渐松懈下来,淡忘了这事。 春天的苗头稍露,冬日很快久褪去,枝头嫩芽换新,天也跟着暖了起来,到了四五月就是最舒服的时候,不冷也不热,风吹到身上也是怡人的柔。 眼下正是桃花开的时候,云意上小桃园里折了几枝还挂着露珠的桃花,拿去插到季砚书房的花瓶里,正摆弄,绿书从外面进来通传说:“姑娘,五姑娘来了,正在花厅等着您去呢。” 自岁节之后,云意就没再见过季舒宁,有些奇怪,她怎么会想起来找她。 云意思忖着拿指尖拨了拨桃花瓣上的露珠,才在唇角抿了个笑,“五姐姐来了,那我这就去。” 云意去到花厅,脚尖跨进门槛的同时,轻甜唤道:“五姐姐。” 季舒宁早已等得没了耐心,抬眼就想要责怪两句,不想却看见云意满眼的欣喜雀跃,她唇角稍抿了抿,只埋怨道:“怎么来得那么慢。” 云意拘谨的小声说:“我在屋里插花。” 她走过去想贴着季舒宁坐又怕她不喜,犹豫不决的拧着眉心纠结着。 季舒宁抬起眼尾,“快坐啊。” 云意闻言立刻就坐下,侧着身子双手扶在同一侧扶手上,亲昵的向着季舒宁倾身,嘴角翘着抿了个笑,显得很高兴。 云意听着季舒宁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自己说话,也不说来意。 她可不认为,季舒宁专程过来就是磨时间来得,于是试探着问:“五姐姐是有心事吗?” 季舒宁顿了顿,将下唇咬在齿间,眼里涌出些许怨怼的神色,若非在祖家待的实在气闷不过,她也不会跑来这里。 云意见状也不追问,像季舒宁这样心里藏不住事的人,自己就会憋不住说的。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季舒宁就开了口,“我母亲要给我相看亲事。”忿然的语气里还有委屈。 季舒宁已经及笄,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可那些人没有一个人是她瞧得上的,母亲和祖母只说她任性,连老祖宗也不向着她。 虽说现在还只是提了一嘴,也不是真的就要把她嫁出去,可季舒宁这样被宠大的性子,哪里受的了委屈。 她一股脑发泄似的把事情都说给了云意听。 云意年岁还小,加上被与世隔绝的关在小院六年,除了发自本心喜欢和讨厌以外,对男女之间的情愫根本半点不懂,成亲嫁人这些事对她来说更是遥远,她从没想过这些,也无法感同身受季舒宁的心情,只能安慰她,“大夫人如此疼爱你,定会为你择一门好的亲事。” “我知道,可我就是喜欢不起来。”季舒宁顽拗地说:“那些来提亲的,连六叔的十之一二都不及。” 季舒宁崇慕季砚,在她心里,将来的夫君需得要像六叔那样,傲岸高洁,沉敛强大,而非是那些不懂收敛锋芒的青涩少年。 云意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