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 朱缇颔首道:“正是如此,反正他们也拿不出所谓‘篡位’的证据, 只能在‘图谋’二字上做文章, 我来个抵死不认, 总能搪塞一阵子。皇上还得用我制约外臣, 短时间不会急着发落我。” 秦桑仍是担心,“但皇上肯定心存芥蒂,爹爹,你别仗着了解皇上心思就不当回事, 小心驶得万年船,多加提防总不会错的。” 朱缇眼睛幽幽发着光,却是笑着说:“这点我也想到了,江安郡王说的有道理,过两天我安排你离京,或去辽东,或回秦家庄,总之先远离京城这个是非窝。” “我不走!”秦桑坚决地摇摇头,“我要和爹爹在一起,而且我一走,就显得爹爹早有准备,做戏要做得足才能瞒过人。” 朱缇叹了两声,知道女儿主意大,遂没有再劝,转而温和道:“爹爹做了十足的准备,就算荣宠不在,保命还是可以的。” 秦桑悄声说:“我知道爹爹有成算,不过我想着,不如多派些厂卫的人到宫里驻防,把重要的位置全换上您的亲信。也可以适当露露口风,毕竟‘自己人’上位,总比‘外人’更有保障。” 朱缇眼神闪闪,低声笑道:“有道理,实在不行咱们就给他来硬的!” 风雨还没有减小的势头,朱缇惦念宫里头的情况,不便留下过夜,和女儿细细商议一番,便穿上蓑衣,扶着一个小太监慢慢去了。 看着雨中老父亲略带蹒跚的脚步,秦桑眼睛一热,几欲坠下泪来。 只盼着,这场风波快些平息。 这场雨来得急,去得也急,待第二日凌晨时分,已是风停雨住,明晃晃的大太阳又挂了起来。 辽东的战报也随之送到京城,双方互有胜负,战场仍呈胶着状态。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卫宁远又伸着手要银子,不多不少,一百万两。 朱缇大笔一挥,给! 百官哗然,户部尚书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呲着牙花子嚷道:“国库实在拿不出银子了啊!” 朱缇轻飘飘地驳了回去,“问有钱的人家借去,国库打欠条,半个月之内务必全部筹集。耽误辽东军情,皇上可不会饶了你我。” 谁都知道,这笔银子是有借无还,欠条就是废纸一张!因此不只是朝臣,一些世家大族也对朱缇相当不满。 但朱缇把圣旨搬了出来,他们不敢不从,只能暗地里发牢骚,日日夜夜盼着老天爷赶紧把朱缇收回去。 而且不知何时起,街头巷尾开始疯传皇嗣流落民间,认宦官为父的故事。 没有指名道姓,然只要是个人随便一想,马上就能猜到讲的是朱缇和朱闵青! 一开始没人相信,只当个乐子听听,可是煞有其事说的人多了,信的人也就多了,若是你不信,那反倒成了异类。 到后来,连豆蔻也按捺不住好奇,期期艾艾问秦桑此事真假与否。 秦桑对于这些风言风语,仍是一贯的安然若素,“自我进京以来,听到的流言还少么?凭他们说去,不必理会,平时如何现在还如何。” 几场雨过去,到了立秋时节,随着辽东接连传来捷报,本就波涛暗涌的京城愈加不平静了。 以权谋私,祸乱朝纲……弹劾朱缇的折子又开始满天飞,大多是老调重弹的旧罪名,是以永隆帝根本没当回事。 反正只要鞑靼打不到京城,私帑有钱可供玩乐,他的龙椅稳如泰山,旁的永隆帝一概懒得多操心。 但有人偏生不让他静心。 冯次辅并两名阁老,三五个御史,顶着白亮亮的太阳跪在午门前,请皇上彻查闵氏之子的下落。 永隆帝觉得莫名其妙,那孩子早就烧死了,查个什么劲儿? 朱缇从旁劝道:“别管几位老大人是何用意,皇上还是见一见吧,日头毒辣,他们又都上了年纪,真跪出个好歹来,不免叫人说皇上不仁。” 永隆帝脑袋疼得要命,唉声叹气揉着额角,无奈道:“叫他们进来。” 小半个时辰后,冯次辅几人鱼贯而入,永隆帝眯起浑浊的眼睛仔细一瞧,竟然还有朱怀瑾的身影。 他便问怎么回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