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意识到,容轻是要杀了他,完全不顾他们以前的情分。 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必须要找个办法逃走! 她现在已经见着他了,只要她回到圣元把那盏灯拿到,就可以将他从走火入魔的状态中唤醒。 那么到那个时候,他定然只会依赖她一人。 苏诗阮的舌尖抵着牙齿,她哆嗦了一下,然后叫出声:“容郞,你放心,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抛弃你的!” 君慕浅也觉得自己心口一麻,她也揉了揉,才舒了一口气。 虽然她自问见过太多的女人,也有姑娘向她示爱,但是像苏诗阮这种的,她还从未见过。 不过,容轻既然对苏诗阮根本不假辞色,怎么会把灵柩灯那么珍贵的东西给苏诗阮? 君慕浅蹙了蹙眉,她总感觉,千年之前定然是发生了很多事情。 但现在容轻意识迷离,失去了记忆,倒是不好问出点什么来。 她对苏诗阮的死活并不在意,但她不能不在意容轻。 如果因为杀了一个人的话,他的嗜血再加重,隐藏在内部的杀戮又被激发出来的话,可不是一个苏诗阮就能偿命的。 想到这里,君慕浅抬手按住了绯衣男子的臂膀,声音沉了下来:“轻美人,还不能杀她。” 这句话一出,其他几个人都吃了一惊。 包括苏诗阮在内,都没有想到,君慕浅居然会出言救她。 公仪墨张大了嘴巴,懵了一下:“姑娘,你没事吧?你怎么能救她呢?这可是你情……” 声音顿了一下,没有说完。 他想说情敌,但又觉得不合适。 “愚蠢。”沉夜虽然意外了一下,但他很清楚,“他不能杀人,一旦开始,就无法收住了。” 听到这句话,苏诗阮也明白了过来,她脸色瞬间一红,不是羞的,而是气的:“臭丫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当真以为容郞会听你的……”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苏诗阮的脸色就变了。 因为她看到,容轻居然真的松手了。 “砰”的一声响,猝不及防之中,苏诗阮连身子都没有稳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因为当初血域的那一场灭城之举,这里早已变成了荒漠。 所以苏诗阮吃了一嘴的沙子,嘴唇都被磕出了血。 但是她根本顾不得形象,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道:“容郞,你怎么能听她的话?你不可以!” 若是这样被救下来,她宁愿容郞杀了她! 然而,容轻依旧没有理她,但俊美的面容上倒是终于出现了一些情绪。 “慕慕……”他偏过头,方才还冷寒的眸光柔了几分。 眸中的血色,也渐渐地淡了下来。 “嗯?”君慕浅不明所以,“怎么了?” 听到这句话,容轻抿了抿唇,然后将他的右手抬起,神情有些郁郁,还带着几分委屈:“手脏了。” 君慕浅:“……” 她的小心肝,要受不了了。 “没事。”君慕浅只好道,“我帮你洗一洗。” 她身上能洗手的东西,似乎只有生生造化泉了。 反正这玩意儿她也不缺,随便用好了。 君慕浅意念一动,就从太霄中移出来一个水囊,然后打开来,把水倒在了容轻的手上。 边倒,边耐心地说:“洗完了就不脏了。” 君慕浅叹了一口气,她是不是还需要去给他缝个手套出来。 这种洁癖,太要命了。 待到清洗完之后,容轻的神色果真就好了许多。 暮霖别过头去,脸绷得紧紧的,心中默念,他看不见他什么都没看见。 “咳咳咳!”公仪墨被呛住了,他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这真的是我认识的少君?” 沉夜冷冷:“见色忘义。” 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故作委屈。” 末了,总结道:“不要脸。” 但是,受到冲击最大的,还当属苏诗阮了,她瘫坐在那里,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不过是过了一千年之久,怎么一切都变了呢? 他明明是那么一个洁身自好的人,居然会允许别的女子碰他? 这是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