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后苑?这都二更天了,陛下去宫后苑做什么?”赏花么? “奴婢不知,奴婢也是听陛下身边的长随说的。陛下似乎心情不佳,不许任何人跟着。” 漪乔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叹气道:“随本宫去一趟宫后苑,寻陛下。” 虽然有宫灯照着,但是夜晚的宫后苑还是很黑的。漪乔手里提着一盏六角琉璃灯,一路走一路环视,几乎找遍了大半个宫后苑都没寻见他。 正在漪乔犹豫着是继续找下去还是回去等他的时候,恰逢一个钦安殿的小太监从此路过。他跟漪乔见了礼后,得知她是来寻陛下的,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漪乔看出了端倪,审视着他道:“你是不是知道陛下在何处?” 那小太监低着头不敢看她,嗫嚅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漪乔眸光一沉,语气加重:“你说是不说?” 那小太监苦得脸都皱成了一团,最后缩了缩脖子道:“小人……小人方才看见陛下跟沈学士朝着那边的白玉兰树去了……”说着,他朝着东北方的一隅指了指。 漪乔一愣——沈琼莲?他们怎么凑在一起的?他这是要在半夜三更跟她一起赏花么?那也不对,现在已经过了白玉兰的花期了,难道去欣赏空枝? 她蹙了蹙眉,率先向着那片白玉兰疾步而去。 白玉兰俗称望春花,是早春到来的标致,但是这个时节已经凋谢了。说起这个,她就想起了他们久别重逢后他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今年的最后一批望春花,前阵子也已经尽皆凋零了。” 她当时感动到不行,可现在想来,这花原来和这位沈姑娘有关? 坐在回乾清宫的玉辇上,漪乔真是越想气越不顺。她看了看身旁一言不发的人,别扭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那白玉兰是有典故的对不对?” 他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随即又偏过头去,仍旧不说话。 “你……”漪乔鼓了鼓腮帮子,半天也没想出来要说什么。 虽然刚才看见他跟沈琼莲攀谈,心里不舒服,但是他也一直跟她保持着合礼的距离,确实只是在说话而已,没做什么逾矩的事情。反而是她,这么晚回来,理亏在先,所以就算心里有些小别扭,她也不好说什么。 她清了清嗓子,拉拉他的手臂:“你怎么不说话?” 他回过头,目光在她脸上打了好几个转,幽幽地道:“乔儿还知道回来?” 漪乔心虚地垂了垂脑袋,随即又觉得自己没做什么亏心事,这么着反而招疑,于是连忙又抬起头:“不是这句,我是问你……” “是有典故。” 漪乔一怔。 “一年前,我因为思念乔儿,为蓄积的郁结所困,倦怠之余去宫后苑随便走走,看那里的望春花开得甚好,就停留了一会儿。恰巧沈学士也来赏花,便和她说了会儿话。这是乔儿想知道的前因。后果就是今年我早早地就去看望春花开了没,我想着,或许今年的春天乔儿就能回来。可是我等到今年最后一批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