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丝毫未曾抬头。 相较于惠妃,贤郡王在发抖,想辩驳,却无法出声。 温明玉又道:“经查证,庄郡王一案,幕后主使是贤郡王幕僚蔡骏驰。从蔡骏驰城外别院抓到两人,二人已吐口,真假刘升是蔡骏驰计划中重要一环,用以嫁祸肃亲王。” 众人目光从惠妃身上,转移到贤郡王身上。 又听封停道:“皇后中毒,最后查证,亦是指向贤郡王府。贤郡王府二等管事黄元,收拢外膳房郝成光,由郝成光带入毒、药,当计划完成,又将小太监灭口。黄元正是听令蔡骏驰办事。皇后宫中养花的两批宫女调动,有惠妃娘娘暗中的手笔。” 正是宫女更换过,才使得宫女没有毒发,也错失了尽早发现花中有毒的真相。 这时众人看向惠妃母子的眼神,已是惊恐。 做一件事就不得了,眼下这对母子居然一次比一次狠辣,又毒害庄郡王、皇后,又刺杀皇帝,简直令人不寒而栗。自古来皇位之争十分残酷,兄弟相残、父子相杀并不少,但每每发生都会遭人唾弃、遗臭万年,哪怕就此上位,也要多方粉饰。眼下惠妃母子样样占齐,若今日事情没败露,可想而知,哪怕他继位,其余的皇子们也别想落个好。 如康郡王、怡郡王这等存在感低的,吓得面色发白,不自觉动动身子,离贤郡王远一点。 便是如端郡王、恪郡王、荣郡王几个,也是一阵后怕。 肃亲王面上稳着,心里也是波涛迭起。 这些皇子郡王们,哪个心里不想做皇帝?也暗暗想过打压或弄死其他兄弟,但想法只是想法,真正敢去做,且有能力做的人,屈指可数。当这些可怕的想法变成真,尤其是被身边的其他人变成真实,他们这些人的恐惧震撼可想而知。 庄郡王被害,是个饵,实际上,这个饵可以是任何一个皇子。 他们不由得感谢皇帝没那么看重自己。 如今不是审案,神捕司只公布大致情况,给出定论,具体细节是不会在这里讲的,太耗费时间,也没有必要。 一干人等,将头垂的更低,不敢去窥视皇帝的面色。 皇帝胸口阵阵起伏,灰败的面色浮起红晕,手上青筋暴起,死死抓着座椅把手。这几件事,哪怕是没有查证的时候,皇帝已有所猜测。可猜测终究是猜测,真的将一件一件的事实全都摆在面前,皇帝受到的冲击何其巨大。 一个撑不住,张口吐了口血,气息更衰败了。 御医连忙过来诊脉,擦着冷汗道:“皇上乃是气怒攻心……” 这在预料之中,若皇帝情绪没有起伏才是怪事。 御医后面还有话没说,因为说了也无用。皇帝身体已经不行了,根本不宜大悲大喜,这次是吐血,下次指不定直接就…… 只目前这件事,唯有皇帝能处理,也必须是皇帝来处理。 皇帝硬撑着坐在这里,也是早有决断。 皇帝抬眼,没去看惠妃和贤郡王,只是看向其他皇子。他的目光很缓慢,从肃亲王、端郡王……到荣郡王,又重新落回肃亲王身上。双手紧了紧,眼睛微微闭合又张开,终于发声。 “皇十八子,翟亿淳,仁和孝悌,今特立为皇太子,以固朝纲。” 皇太子的册立,不论是流程还是文书,都没这般简单。眼下只是皇帝口谕,颁告天下,必然还要重新润色,规划格式。现在皇帝说的简单,也是跟身体有关,他根本没力气说太长的话,每说一句,仿佛生机就流逝一分。 再者,肃亲王并非他看重的储君,如今却不得不选。 若说其他皇子,且不说能否稳定朝局,只怕会对其他兄弟动手。而肃亲王……哪怕不看好,在性情行事方面,皇帝还算有几分信任。 众人对于这个结果,并不算意外,当即领旨。 皇帝不理,又道:“惠妃,赐白绫,不入皇陵。惠妃母族,为官者尽数罢免,抄家,灭九族!” 惠妃再也承受不住,厥了过去。 皇帝这才看向贤郡王:“弑父弑母,残害手足,罪不容诛,赐毒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