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只是预定了,三人要去阮家宅子看一看。 闻寂雪内力深厚,耳聪目明,进镇子时有意放开耳力探听,正好听见大街上有人谈论昨日大火,还提到“阮家”,这才有询问小二一节。 “看来是晚了一步。”穆清彦不必回溯就猜到了,这把火跟朱漪脱不得干系,否则哪里这样凑巧。 大街走到尽头,有一座石桥架在荷塘上,荷塘不算宽,但挺长,桥两头或是茶楼,或是酒肆,眼下冬闲,客人不少,喝喝茶、品品酒、说说话,端的悠闲自在。荷塘那一头位置有些偏,住户不多,家家户户宅子都挺新挺大,显见得是后来重修的。 阮家老宅很显眼,一眼望去,白雪皑皑掩映着黑漆漆的木石砖瓦,院墙虽完好,但里头的屋子被大火焚烧,坍塌了不少。 马车停在桥这边,穆清彦和闻寂雪下了车,紧了紧大氅,慢悠悠的朝对面走。 焦礼直接去桥头的酒肆,要上一碗酒,跟人搭搭话,很快就摸清了阮家的情况。阮家的事儿不是什么秘密,尤其是昨夜大火,现今镇子上说的都是阮家。 阮家大门紧闭,落着锁,有两三个年轻人裹着半旧棉袄、缩着肩膀,冲着阮家低声谈论,眼睛骨碌碌的转动,显见得没打什么好主意。然而这大白天的,他们也不敢爬墙进去,再者说事儿才出,镇子看的严,如今只能心里痒痒。 没有进宅子,具体什么情况不好回溯,但朱漪进出宅子的身影很清楚。 朱漪离开后,宅子起火。 这火正是朱漪所为。 “朱漪走时,手中多了个包袱。”穆清彦注意到了,但猜不出里头是什么。 “晚上再来看看。”闻寂雪在大门“阮宅”二字上扫了扫,没能和江湖中哪个人物联系起来。阮姓少见,若真这么个人,不会毫无印象。 回到客栈,从焦礼口中知晓了阮家的情况。 阮家是外来户,四十多年前搬到长平镇,说是在附近买了几座山,做木材生意,他们家没什么人,干脆搬到这里落户。阮家来时是一对夫妻,带着十来个男女仆从,买了地皮建房。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稀奇的是,阮家这般富足,阮老爷又正值年富力强,却只守着一个夫人。这位阮夫人倒是挺能生,一气儿生了七个姑娘,将近五十岁时才得了个小子。 镇上一开玩笑,便说阮家有“七仙女儿”。 这么一听,竟是和云家庄一样。 或者说,是佘娘子执念深,将阮家的情况“搬入”了云家庄。 阮家夫妻疼女儿,给女儿的陪嫁丰厚,加上阮家姑娘们品貌双全,嫁的都不错。谁知二十年前,先是阮家外嫁的姑娘们莫名出事,间隔不过两三天,全都是吃饭吃到一半,倒地气绝,全都是中毒死的。流言四起,都说是阮家得罪了狠人,对方是先拿外嫁女开刀呢。仿佛是为了印证这个说法,不到半个月,阮家上下二三十口人也都死了。哪怕他们对饮食一再小心,还是没躲过。 当年这事儿闹的很大,知府亲自来查案,依旧不了了之。 阮家没什么近亲,倒是有个隔房的堂侄,阮家这份家业就归了他。 镇上人虽羡慕眼红,可阮家死了那么多人,大白天都没人敢靠近。阮家堂侄同样不敢住,只派个聋哑老仆看房子,每逢年节给阮家人上坟烧纸,便是那几座山头都转卖了。 所谓“阮家隔房的堂侄”怕是有猫腻,毕竟每年回来上坟祭祖的是佘娘子。 对此,他们额外打听了阮家四姑娘的情况。 楠熙曾说过,佘娘子在阮家姊妹中行四,估摸着是做女儿养大。 二十年前正是佘娘子退隐江湖的时间,如此凑巧,想来跟阮家灭门也有关系。再打听具体时间,阮家出事是从三月到四月,短短一个月,自外嫁女到阮家死的一个不剩。同一时间,佘娘子却在外作案,劫的就是封停之父所押的那趟镖。也是在那次作案后,佘娘子便从江湖销声匿迹。 阮四姑娘名叫阮熙君,身体不大好,迟迟没有定亲。在其十五岁时,一场高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