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宝在手下诞生。 天冷,饺子耐放,两人一气儿包了二百多个。 高天焦礼在另一个桌子上包饺子,手速要慢一些,饺子形状也不大好看,一陶盆的馅儿包出二百个。 瞧着数量很多,但四个大男人,也就是穆清彦胃口略小,但一顿也吃十五或二十个,闻寂雪是三十来个,高天也差不多,反倒是焦礼饭量最大,也格外爱吃饺子,一顿五十个下肚儿轻轻松松。 华灯初上,饺子出锅,没弄什么花哨菜色,只饺子配着蘸料吃个饱。 饭后,碗筷厨房都交给高天焦礼收拾,闻寂雪和穆清彦出门去逛夜市。 县城里的小年夜自然很热闹。 古人很喜欢花灯,不论什么节日,大街上都少不了各色花灯。穆清彦和闻寂雪倒是没有姑娘们的情怀,但有花灯的地方特别亮,人也多,格外热闹,他们这会儿就站在一个卖花灯的摊子前。 摊主是个年轻读书人,他的花灯不卖,每个花灯上都有半首诗,或是一个上联,对上了就能免费把花灯拿走。说白了,这是读书人的风雅,也是交流学问,展现学识。 凑热闹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拘对的好不好,只要对上了都行。 围观的人们跟着叫好起哄,小孩儿们把小手拍的啪啪响。 “着火啦!着火啦!”街面上突然有人叫唤。 一听着火,所有人都慌了,所谓水火无情,又正值小年,房舍密集,人群拥挤,烧起来可了不得。 “哪儿呢?哪儿着火了?”花灯摊位前的人们也稳不住了,一面大声询问,一面引颈眺望。 “哟!快看,西边!” 随着人指点,众人都朝西面望去,那边的天色映出一片红光。人们站在街上,又有房屋的遮挡,看的不分明,那红光只能些微看到一点,应该距离比较远。即便如此,家在城西的人们也慌了神,纷纷往家赶。又有人好热闹,跟去看去,也少不得热心肠,去帮把手。 闻寂雪眼力精准,说道:“不像是城里,应该是在城外。” 但凡遭了火情,衙门出役很快,更有出事地的坊主里长等人组织灭火。 两人没太关心,按着本来的行程逛了半个时辰,回家就歇了。 出人意料,第二天早晨本想问问昨夜失火的事儿,怎知出门走走,街头巷尾议论的都是杀人案。 都要过年了,却闹出杀人案,人们嘴里说着晦气,却又热不住好奇去打探去议论。 事情不难打听,因为这会儿死者家人还在凶犯门前闹呢。 “离的挺近。”闻寂雪一早就听到隐隐的女人哭声,还以为谁家婆婆又骂儿媳妇了呢。 过年了,家里热闹,尤其时下讲究多子多孙多福,老人在世兄弟们多半不分家,孙男娣女兄弟妯娌,挤在一处难免闹矛盾。之前两天他们就少听周边邻居各种吵闹,不过那都是几句话的事儿,鸡毛蒜皮。大年下,为过个好年,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多矛盾都过了年再说。 “去看看。”闲着也是闲着,又近,穆清彦就和街坊四邻似的去围观。 出事的人家距离他们就一条街,若从巷子里穿行,更近。 只见一户人家的大门前围了三四层人,里头一阵哭嚎,叫嚷着让人赔命的话。尽管看不清里头状况,但看被闹的这户人家,是个富户。静静围观一会儿,便从围观者口中听说了大概。 死者是个十八岁的年轻姑娘,名叫卓嫣嫣,也是个富家小姐,且是家中独女,生的杏眼桃腮,娇艳可人。凶犯是个俊秀男子,名潘秀,刚及弱冠,也是家中独子。巧的是,潘卓两家正好是对门儿,早前还有意议亲,但没成。 “听上去,似乎是男女之情引发的惨案。”高天不由得说了一句。 “哪里那么简单哟!”旁边一个妇人听了,一副神神秘秘又忌讳的低声道:“外乡人吧?你们是不知道哟,这个卓家姑娘啊,她一年前就死了啊!卓家办了丧事发了丧,把人葬到城外的,今年清明还去上坟了呢。这都死了一年的人,居然半夜又跑回来,还又死了一回……” 穆清彦和闻寂雪对视一眼,都觉奇异。 “她之前当真死了?”穆清彦不信闹鬼,只怕事情另有内情呢。 那妇人道:“当然是的啊,怎么不真。当初是林婆子帮着给卓家姑娘收敛入棺,昨夜听说卓姑娘找回门来,吓得都病倒了。卓家大半夜的给烧了不少金银纸钱,就怕卓姑娘想家要回来。” 若说一年前卓嫣嫣的确是死了,那如今死的又是谁? 一个人总不能死两回。 “没报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