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婳之子,如今改了姓,叫做方辰。小孩子忘性大,除了偶尔问一问爹爹,逐渐习惯了凤临的生活。小姑娘则是当初的小乞丐,既然寻了回来,齐南风就把她当女儿养,又给起个名字,也是姓方,叫做方瑾儿。 至于齐南风和方婳,两人到底做了夫妻。 “穆兄!”陈十六看到他,放下茶盏起身:“走,我在酒楼订了雅间,今晚我做东。” 穆清彦笑问:“什么事这样高兴?” 陈十六顿时眉飞色舞,满脸得意炫耀根本掩饰不住:“穆兄,我比你回来的早,途中路过一个镇子,勘破了一桩杀人命案。两个邻里闹纠纷,夜里将人杀了,还做出强盗抢劫杀人的假象。到底被我发现破绽,用言语相激,从其话里揪出漏洞,又从他家找到沾了血迹的鞋子,证据确凿,他只能乖乖儿认罪!” 或许案子不复杂,但对于陈十六来说意义重大。 这毕竟是杀人案,他独自侦破的,哪怕一文钱酬谢也没得,那也不能妨碍他的激动。 “就为这事儿请我吃饭?”穆清彦笑了笑,顺着他的心意问了问案情的事,果然令陈十六越发高兴。 陈十六引他进了雅间,斟了酒,说道:“穆兄别笑话我,以往我经验不足,思虑不周密,观察不细致,底气也不足。经过这回的事,我觉得没白来凤临,我也不是毫无所成。” “你很有天分,进步很快。”这是夸赞,也是实话。 陈十六笑呵呵的接受了夸奖,自己饮了一杯酒,不再炫耀自身,而是提起另一事:“这番请穆兄过来,主要是吃酒庆祝,此外也有件事跟穆兄说一声。我回到凤临的时候,周县令找过我,问了你的一些事情。” “周县令?” 这倒奇怪,周县令又不是才知道他,为何要多次一举再做询问,还问了陈十六? 陈十六促狭一笑:“才开始我也一头雾水,可听着听着就明白了。周县令问完了你家情况,又问你是否定了亲事。” 穆清彦一愣,不期然想起穆婉的话,不禁失笑:“怎么,难道也有人托周县令说媒?” 他自然不会觉得周县令相中了他,他名声传的再想,到底没有出身,又不读书科举,跟官场中人自然不是一路。门不当户不对,哪里能做姻缘,倒也不是没有那等欣赏才气人品的门户,然而极少。 “的确是有人对你有意,托周县令探个口风。我也没问是谁,直接说你虽未定亲,但已有心仪之人。周县令听了,便没有再提。”陈十六看着他,问道:“穆兄,我这般说,你不会怪我吧?” “我如何会怪你,我要谢你才是。”穆清彦端起酒杯敬他。 陈十六脸上露出几许犹豫:“穆兄,莫怪我多管闲事,你跟闻寂雪……我并非有什么看法,只是这等事……你以后都不娶亲么?” 穆清彦跟陈十六相识已久,也不瞒他,坦然说道:“我既和他在一起,自然不会辜负他。我也不会去欺骗别的女子。” “可是……”陈十六不太理解他跟闻寂雪的事,但还是尊重他的选择,不过,他却也知道这种事见不得光,若被人知道,必遭万夫所指。他敬慕穆清彦的才能,珍惜这个友人,实在不想见到他落得那个境况,因此难免为他担忧。 穆清彦知道他的担忧,不过,他并不畏惧。 陈十六见状也不再多说,只是道:“你如今也算是香饽饽。周县令到底不是媒人,因此我那番话一出,他就不再问,可别人未必。别说人家信不信,便是信了又如何?男子能三妻四妾,那些人家看中你,自然是能得好处,轻易不会死心。” 穆清彦依旧平静:“怕什么,再多谋算,总要跟我提,我又如何会答应。” “你心里有数就好。不怕明着来,就怕暗中耍花招,不是所有人都光明磊落。”陈十六见惯了各种事,尽管不觉得他会遇上,还是提醒一句。 穆清彦笑道:“我除了会查案,也就是能赚几个银子,有什么好图谋?” 若说有人托葛大福说媒,尚算情理之中,可托到周县令那里,就显得奇怪了。能让周县令代为探问,即便不是官家,也是跟官家颇有关系。他一介布衣,只是有一点虚名,如何能被那样的人看在眼里? 因着闻寂雪特意嘱咐了,穆清彦只陪着陈十六饮了三杯酒。 席间听着陈十六说了丰州冯家的事。 冯家的事儿不小,茶行被封,冯老爷入狱,又被禁了引票,无法在这一行做下去了。且没了冯老爷,他两个儿子开始挣家产。冯家罚银数目不小,但到底底子尚在,冯家把茶园卖了,打算等事态平息再谋别的营生。 “冯英义安葬了他母亲,之后不知去了哪里。”提起这个人,陈十六依旧语气感慨。 又想起一事,陈十六忙问他:“穆兄,你说当初杨智杀了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