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死的冤啊,死了都没落个全尸,我对不住她啊。穆公子,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我女儿实在太可怜啦。”邱老爷一见面就抓着他的手,边说边哭,哪怕时隔三年,悲伤也没淡忘,哭的围观者个个心里发酸。 “邱老爷,节哀。我们进去说。”面对如此悲痛的老父亲,穆清彦语气也和缓了些。 邱老爷名叫邱海,之所以一见面就哭,也是因为对穆清彦抱了很大期待,又等了半个月,终于见到了人,一个没忍住情绪有些崩溃。 这三年里,他吃不好睡不好,一直没放弃寻找凶手。最初是恨,想要凶手偿命,后来是悲痛,只希望能找回女儿的头颅。他寻过很多人,各地有名声的捕快,他都去请过,重金相酬,可惜……若不是神捕司搭不上线,他指定愿意倾家去请,为此还惹得大女儿和女婿不快。 可他不甘心啊,小女儿死的时候才十五岁,花骨朵儿似的,一下子就没了。 穆清彦已知道事情大概,只是有些疑问:“邱老爷,冒昧问一句,令嫒是否有仇人?” 第170章 宝珍宝珠 邱海被问的一愣:“仇人?这话从何说起。我家女儿自小娇养长大,除了年节出门逛一逛,也就是亲戚家走一走,她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仇人?若说仇人,许是冲我来的。只是我自问待人和善,也没跟人结仇,实在想不出什么仇人。” 邱海能被称作丰州大善人,首先是他喜欢做善事,其次是有做善事的资本。 丰州那地方产茶,到处都是茶山,邱家祖上就是种茶发家。如今到了邱海这里,茶园、制茶、卖茶、茶馆一条线应有尽有,他们家的茶虽够不上贡茶,却也是丰州有名的茶叶,数代积累的资本可想而知,现今他们家在丰州有大大小小十来个茶园。 如此庞大的家业,偏生没儿子,旁支族人岂不是要觊觎。 人们重子嗣,一是传承香火,二来也是传承家业。好比一个家,若是绝了户,家财会被收官。好在当朝对女子没那么苛刻,便是女儿也能继承家产,只是不那么容易,毕竟重男轻女、男尊女卑,加上利益驱使,能做到的这一点十分的艰难。 邱海倒是豁达,他能常年做善事,自然不是那种把钱看得太重的人。他跟族里商议了,待他百年后,将一半茶园赠给族里,剩下的家业给大女儿七成,三成作为陪嫁给小女儿。关于这一点,他也跟大女儿商议过,是在招赘前就定好的。 或许此举让族里不满,但犯不着去杀邱家小女儿。 从利益上推断,长女和女婿有嫌疑,且长女是最先发现尸体的人。 只是邱海说:“外头也有人议论宝珍,但宝珍和宝珠姊妹两个,从小关系就亲密。她们两个相差五岁,我妻子身子弱,拼着想给邱家生个男孩儿,实际上她的身体是不宜生育的。有了宝珍,尽管养了五年,可生了宝珠之后,身体还是垮了,只能吃药静养,如此就顾不上姊妹俩,但宝珍懂事,总是她带着妹妹。 宝珠出事,我妻子受不住,没多久就撒手去了。宝珍也哭晕了几回,大病了一场,好长时间才缓过来。那时候我们家日日都有哭声,最初还是宝珍提议重金悬赏……” “你家大女婿呢?”尽管质疑亲人不舒坦,但话还是要问。 “我家大女婿是个厚道人,他呀,老实本分,人也孝顺。我当初就是看重这点,才招他做女婿,这样的人或许做生意少了几分精明,可让人踏实放心。我大女儿聪明,行事有手段,性子难免强势,给她找个老实人,夫妻才能相合。”邱海显然事事都是深思熟虑。 穆清彦又问:“当初县衙怎么说?” 邱海苦笑:“能有什么说法?连来人是为财还是寻仇都没确定,圈定的嫌疑人还是个劫富济贫的侠盗。我自认做了不少好事,就算真有侠盗,那也不该来偷我家啊。” 邱海口中的侠盗,是活跃在丰州一带的小偷,专偷富户,再将偷来的钱财散给穷人。那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几年里都没露丝毫破绽,更没被抓到,直至邱家出了命案,有下人说看到一个黑影翻过院墙,不知怎么就扯到那小偷,官府张贴榜文缉拿,自此那小偷就销声匿迹。 很容易猜想,即便案子跟小偷没干系,但被扯到邱家的命案里,小偷也不敢再露面了。 “稍等两天,我将家里安顿好,去一趟丰州。” 尽管案子一头雾水,但邱家在当地颇有声望,邱海又出过大钱,当地县衙查案时必然下过苦工。案子虽没侦破,但案宗内肯定会发现很多有价值的线索,尤其是当时的案发现场,证人证言等。 到了后面小院儿,闻寂雪正在看东西,见了他招招手:“阿彦,来看看。” 穆清彦走近了一看,原来是房子图。 “这是准备在山里建庄子的房样子?” “嗯,建房的地方已经规整出来了,这是找人设计的山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