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甘裁缝吗,有事儿?”吴光看见他,自然想起杀了云氏的事儿,疑心他猜疑到什么,否则素无往来,怎么到自家来了?这么一想,眼神儿就不对,盯着甘裁缝的目光泛着凶光。 “没、没事,没事。”甘裁缝连连倒退两步,连口否认,扭头就跑。 这一跑,令吴光越发猜忌。 看着手里的砍柴刀,眯了眯眼,将刀拢在袄袖里,抬脚就朝外走。 他媳妇见了,忙从厨房跑出来:“饭就好了,不吃饭了吗?” “饭留锅里,我有事儿。”吴光摆摆手,人已消失在门前。 他媳妇三天两头挨打,巴不得他总不在家,问他吃不吃饭,不过是怕家里吃了,他回来发脾气打人。这会儿得了准话,整个人放松下来,忙去堂屋将吴老娘扶出来,又招呼儿女。现今天冷,饭菜凉的快,他们都是在灶房吃饭。 稍时一个十岁的小少年从后院儿过来,手里还提着把砍柴刀。 这把刀和吴光手里的砍柴刀样式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吴光的砍柴刀很新,一看就是新买的没用几天,小少年手里的刀很旧,刀刃有两个小豁口,且木柄用的久了裹了一层包浆,只是在木柄和刀接口的位置,有些黑红痕迹,已然渗透木纹,像是长年累月积攒的脏污。 当然,两柄砍柴刀还有一个共同点,刀柄尾端刻了三个圈儿。吴家没人识字,这种常用物难免有人来借,为防错拿或丢失,都会做个记号。 吴光媳妇见了小少年手里的砍柴刀,面色微变,低声呵斥道:“你怎么把这东西拿出来了?要让你爹看见,又要挨打。” 小少年撇撇嘴:“爹也是,这刀还好好儿的,怎么非得扔掉。娘你放心,我偷偷捡回来的,爹不知道,我正砍柴呢,爹回来前会藏好的。” “现在就去藏了,谁知你爹哪会儿就回来了。”吴光媳妇尽管不知这刀有什么问题,但多年夫妻,总觉得是吴光闯祸了。只不过,她不敢问,也不想问。 另一边,甘裁缝惊吓而走,不料被吴光给盯上了。 吴光当然不敢大白天杀人,他这会儿也没想着去杀甘裁缝,但是甘裁缝的出现令他狐疑警惕,所以就跟在后面,想看看甘裁缝要干什么。 甘裁缝找不到付茂才,又被吴光一吓,几乎肯定付茂才是去县城告发吴光了。这令他又气又急!告发吴光对付茂才而言有益无害,可对甘裁缝来说不是,吴光被抓当然好,但乔嘉禾若出了大牢,肯定会报复他,他一个小裁缝能跟乔家抗衡? 甘裁缝分外后悔,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就跟乔家死磕。 都怪乔嘉禾,若不是乔嘉禾骂的那番话,他也不至于怒火上头…… 这两日天气好,人们吃完饭就坐在门口晒晒太阳,相互闲聊。本是一派安静,忽然听见镇外传来一阵马蹄响,人们狐疑的望过去,等着声音近了,这才看清是几个捕快骑着快马,后头还跟着几个穿常服的人。 “这是出什么大事了?难不成是为昨夜持刀打劫的事儿?”镇子小,昨夜的事儿早就传遍了,引得人人议论。 “瞧瞧马上那个,不是付茂才嘛!”有人眼尖。 “还有那位,乔嘉树啊!乔家大少爷。”人们咋咋呼呼,惊疑不定,但乔嘉树的出现,明显预示着衙门此行跟裁缝铺云氏遇害一案有关。 吴光本是在巷子里盯梢,一见到衙门来人,吓得变色,扭头就要跑。 “往哪儿去!”高天出现在其身后,手里拿着一块布,托着一柄用旧的砍柴刀,刀柄尾端的三个圈儿很清晰。 “你、你是什么人?”吴光脸色发白,知道事情败露,嘴上质问,手上却快速的抽出砍柴刀。 “找死!”高天不躲不避,抬脚就是一踹。 吴光只觉胸口剧痛,整个人从巷子里倒飞出去,摔滚在大街上。 大街上本来就聚拢了不少围观百姓,见了这一幕吓得惊叫躲避。 “是吴麻子!” 两个捕快过来查看:“什么人在闹事?” 高天走了出来:“乔家大少爷委托穆公子查案,此人吴光,正是杀害云氏的真凶。人证付茂才,这把砍柴刀乃是凶器,可请仵作验看,上头有干涸的血迹。” 此番乔嘉树也来了,过来正好见到这一幕,忙道:“确是我委托了穆公子查寻真相。” 衙门捕快自然给乔嘉树面子,态度立时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