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修车回来,他问道:“怎么样?” 高天别看憨厚,心里明镜似的,一听就知道他话中之意,回道:“的确是意外。” 之前穆清彦怀疑是否有人暗中对马车做了手脚,阻拦他们离开。 既然是意外,那就好,否则被人暗中盯着着实不舒服。 金家大宅,暴雨初歇。 老五金立林来见金成。 “五少爷,请进。”黎叔看到他,心内暗道可惜。 金立林恍若未察,进了书房:“爹,不知唤儿子前来有何吩咐?” “坐吧。”金成仔仔细细看着眼前的五儿子,目光很是复杂:“最近家中变故多,你自小聪敏,应该知道是为什么。你大哥是不成了,你们剩下的这些兄弟……我这身体也不大好,不知还有多少时日,早晚有这一遭,若在我百年后,难免争端更多,倒不如趁早办了。” 金立林的确聪敏,金成绕了一圈儿没讲明,但他听懂了。 “和县那边有几顷地,现成的宅子,商铺亦有几间,你就去和县吧。” 金立林的神色始终未变,乖顺的点头:“既是爹的吩咐,儿子自然照办。” 金成不再看他,只道:“你母亲的情况不好,恐怕就在这几日,老四还要下葬,等事情都完了,你们便启程。” 这里的“母亲”并非指生母,而是嫡母,金太太。 “是。”金立林毫无异议。 直至回到住处,挥退所有下人,他的脸色才沉冷下来。 “呵,爹你对我真好。”嘴角的笑,道不尽的嘲讽。 原本按照金家的惯例,确定家主后,其他兄弟依旧可以管一部分事务。银楼是金家基业,不止是嫡支,哪怕旁支们有才能的都能得个差事,从没有说不准谁参与的。 不过这一点,他早有预料。 在几个兄弟里,他的出生最低,因为他生母是个舞姬,是别人转送给金成的。通常这样的舞姬要么豢养在宅邸,替主人招待宾客,要么作为礼物,周转于各大宅子,就是个玩意儿。也不知该说他生母运气差,还是运气好,居然怀孕了,并偷偷瞒着,一直到瞒不住,才有他的出生。 想当然,金成若早知道,必然不会留下他。 金成的确看重子嗣,但一个舞姬,尤其是被其他男人碰过的舞姬,怎么能作为金家子嗣的生母呢? 那个女子在生产时大出血,死了。 金立林没去查探她的死是意外还是人为,没有意义。 他小时候试图讨好金成,他很聪敏,学东西很快,不止其他兄弟比不上,便是最受金成看重的大哥也比不上,但那段日子,他过得最苦。直至后来他吃的苦头多了,明白聪敏是他的罪,而且他就算再聪敏,金成也依旧嫌恶他。所以,他隐藏自己,将性子变得和顺,不争不抢,没什么存在感的长大。 如今被分出去,未尝不是好事。 太过贪心,指不定连命都没了。 要去和县的消息,他没刻意隐瞒,甚至有人暗中布置,很快消息就扩散开了。对此,同情的有、嘲笑的有、见风使舵的也有。且不说旁人,老三对他的态度越发和气,毕竟双方已不是竞争关系了。 老三金立安很清楚,老二遭了金成厌弃,然而到底是嫡子,金太太已死,谁能保证老二没机会?再者,老大已经疯了,谁能说自己不是他的眼中钉? 他必须要占据主动权。 他写了张字条,唤人进来:“将这个送给二爷,别让人看见了。” 下人领命。 不多时,字条就出现在金立杭手中。 这是第二回 收到字条,字条上的内容令金立杭大喜过望:“哈哈,好!金立业,我看你这回死不死!” 如今的金立杭与几天前截然不同,精神尤其憔悴。一来金太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