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直接当肉盾往衙差的刀上撞。这人声声惨叫划破了夜空,鲜血淋漓里硬是让大汉闯出一条路,跑出了屋门。然而到底没用,为了这次抓捕,衙门来的捕快很多,早把院子围了两三层,就是防备这几人藏了凶器拼死反抗。 大汉胳膊、后背受了不少刀伤,最终被擒。 到这个时候,他才大喊:“你们干什么?县衙还有没有王法,我们可是正经商人,我们是光岷县人!” 衙差搜查了屋子,拎着几个包袱出来,里面就有身份文书和路引。 蔡捕头查看了一遍,身份文书和路引都是真的。 “正经商人?带着刀?”蔡捕头冷哼:“有人报官,说看见你们四个白天的时候在大雁湖抱走了几个孩子,还把孩子送到渡口碎石滩的一艘船上运走。狗屁正经商人!这梨花村就有一家丢孩子的,我若跟村里说了,不必去衙门,村子里的人就能把你们打死!” 大汉惊疑的瞪大了眼睛。 他不是怀疑这番威胁,而是震惊于白天的事被发现。 他们一路都十分谨慎小心,并没有看到可疑之人,可对方连他们运走孩子的方式都一清二楚,可见不是撒谎。他们这些人向来分工明确,比如他和七娘几个,利用合法安全的身份在明面儿上出现,拐了孩子就立刻送走,不仅有利于身份的重复利用,还能模糊衙门查找方向。 若今晚捕快是先山哥们盘查,他肯定不会鲁莽,但半夜里踹门就抓人,他第一反应就是逃…… 抓了人,立刻带回衙门讯问。 衙门里刑讯的手段繁多,又不存在什么刑讯逼供的说法,何况对于这样的拐子,人人都觉该死。穆清彦一开始的担忧显然有些多余,衙役从七娘开始,半个时辰就撬开了她的嘴。 周县令在后堂等消息,穆清彦也在这儿。 稍时蔡捕头过来:“禀报大人,七娘招了。她说那艘船会将孩子送到光岷县,她只知道在一个村子里有所宅子,是专用关押孩子的,但她并没去过,不知道具体地点。他们四个人是以中年大汉张兴为首,他们就负责拐女童,不管运输,安置和交易也另有人负责,每回都是张兴把钱领回来再分给他们。” “张兴怎么说?”周县令一听这伙人组织严明、分工明确,不由得揉了揉眉心。越是这般,越难抓捕。 蔡捕头面色不好:“张兴不肯交代,其他两人跟七娘一样,只是小人物。” 周县令只能看向穆清彦:“穆小友怎么看?” “大人若愿意,草民愿助衙门寻回被拐女童。”穆清彦直接表态。 周县令先是一喜,随之又踌躇:“只是光岷县……那已不是本官治下。” 穆清彦清楚跨地办案的难处,问了一句:“不知光岷县县令官声如何?性情如何?” 这话言外之意就是猜疑光岷县县令是否会成为拐子们的保护伞。 光岷县既然能成为拐子们的大本营,定然是让他们觉得安全。这般情况下,很难说他们是否打通了县衙各层关节,即便不是县令,也定然是某个有权利的人物。 他们若要去追查,即便找到女童也没用,对方稍微使点绊子,他们就很难抓到人。抓人必须要当地县衙配合才行,都是平级,不得允许就踩到别人的地界儿,犯忌讳。 周县令道:“光岷县县令姓何,七八年没动过位置,年年考评中等,无功无过。官声也平常,不好不坏。” 穆清彦皱了眉,这样的人要么是老好人混日子,要么是城府极深。 但愿不是后者吧。 周县令给了他一份盖有县令大印的手书,必要的时候可以拿给光岷县县令,不管对方心内如何,总不好在明面上为难。另外,周县令也给他拨了几个人,包括穆林在内共五个,人太多会惹得光岷县不快,且容易暴露,毕竟先期是查找女童为主。 事情不能耽搁,若是迟上一步,女童说不定就被转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