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姐抬眸看了赖思归一眼,抿抿唇,脸上没什么表情。 “没事,有什么话你直说。”羽姐说。 赖思归把昨晚严慕查到的信息发到羽姐手机上,王伟志去南市的航班、登机时间、入住酒店、房号无一不详。 赖思归抬抬下巴,示意她看手机,“酒店那边我也查到了,房间是两个人一起入住的。”她慢慢舀着花生汤,斟酌语气,“另外一个是女的。” 羽姐没动筷,听到这些信息的第一反应,没有愤怒,也没有伤心。 丈夫出轨的铁证摆在眼前,她端起面前的花生汤,闷了一大口。她抿着汤里软糯的花生米,压了压惊。 “你请私家侦探了?”羽姐把头凑过来,压低声音。 赖思归挑了挑眉,嘴角擒着淡笑,“羽姐,我可没那闲钱。” 羽姐问出来也觉得自己傻了,她这正主都没出面,人家一个小姑娘跟你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费钱去干这种事。 “那怎么……”羽姐迟疑。 赖思归低头笑笑,不言。 只是有人睚眦必报罢了。 “你这本事有点大了。”羽姐说。 “不是我的本事。”赖思归淡笑。 羽姐一愣,很快想到什么,茅塞顿开,“是你那个男朋友吧?这些信息,没有一个是随随便便能查到。”有些人只要一眼,就能瞧出不一般,羽姐还记得那个高大男人锋利的眼神,“别说航班、地点时间,就算查到房间号,你们居然连房间号也能弄到??” 赖思归敛眉喝甜汤,不紧不慢的。 查到酒店后,剩下要确认房间号,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么? 严教授昨晚本来说既然都做到这一步,顺手就要潇洒地把房间号行程都给她一起弄出来。林向当时凑旁边听到了,表情立刻就不对了,严教授形容他是“没见过世面的二愣子,又蠢又傻帽。” 家里如果碰上两个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男人,一般女人大概要哭吧。赖思归呵呵冷笑两声,也不劝架,转身自己坐到躺椅上,拿起手机往南市的那个酒店打了个电话。 没多会儿,挂断电话,赖思归站起来斜着眼看人,说:“1324。” 现在还记得严教授看她的眼神。 “羽姐,这些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赖思归放下汤匙,静了半晌,正色道,“一个月前,你把我弄进锐密,我们说好,我在不惊动你老公的前提下帮你拿到他出轨的证据,你也帮我一个小忙。” “你还卖关子,行。”羽姐点点头,“我当时问你什么忙,你一直不告诉我,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心里清楚,你这么做纯粹只是为了帮我。”听说她在送快递,羽姐才给她介绍工作的。赖思归接着道,“你想跟你老公离婚,并不需要这些东西。你没追根究底就这么帮我,我很感谢你,羽姐。” 羽姐笑起来,眼尾有明显的鱼尾纹。她比她们初识时瘦了一点,身材依旧丰腴,但精气神好了许多,眉眼间阴郁散去,渐渐有种平和的力量,是中年女人放下执念后的释然和轻快。 “我不是白帮你。”羽姐细数道,“我现在可以平静地面对我的婚姻,不代表我可以平静地忍受丈夫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你替我省去很多难堪。更重要的一点,你们改变我很多。和真正认真生活的人在一起,才知道自己当初的目光有多浅显。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当时想学钢管舞,还抱着挽回婚姻的幻想。” “后来发现钢管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赖思归玩笑。 “眼见为实,只有自己接触过了才知道。”羽姐点头,她看着赖思归,表情认真,“即便是言之凿凿的事,也不一定全是真相。” 赖思归怔了一下,很快,又勾起嘴角,“我的事你都清楚了?” 羽姐道歉,“你别介意,上次锐密查出你的档案,介绍你进公司的那位朋友不放心,也去打听了一下,她就都告诉我了。” “我明白。”赖思归说。 “小赖,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不管你之前发生了什么,当时帮你真是觉得你是个好孩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