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外科大夫的通病,洗手得把每个缝隙都弄得干干净净,才算完事。 路虎开上大道,陈爷爷的电话就打来了,陈苒在旁边一再保证,已经把他半年没见过面的大孙子给绑好了,半小时后就到家。 陈杉一手解着扣子,另一只手接过电话,嘴角带着笑跟老爷子道歉,这段时间太忙了,实在是抽不开空。 要不是周含和陈苒亲自到医院抓人,估计再搁半年不回家也是有可能的。 耳边都是陈杉的声音,周含脑子里突然窜进来多年前,有个小丫头给他戴上圣诞老人的白胡子,还跟他说以后要生好多好多孩子,给他们在被窝里讲故事。 他还偷偷把那个臭丫头的照片给爷爷看过,告诉老人家,这是他孙媳妇儿。 “含哥,小心!”陈苒一声尖叫,把周含叫回了神。 可他再踩刹车为时已晚,还是跟前面的出租车追尾了。 周含心里堵得慌,“抱歉,没事吧?” “没事,下去看看。”陈杉幸好提前挂了电话,不然家里那一屋子人又得担心。 自打来了安城,周含已经褪去了年少时缠绕于身的张狂不羁,多了一份岁月沉淀的淡定从容,陈杉和他认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他心神如此不稳。 两人走到出租车尾处查看情况,往前扫一眼,出租车前面还有一辆宝马,才发现是三车连环追尾,事情有点儿复杂。 出租车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光头,脖子上还带了根小指粗的金链子,一下来就皱着眉跟宝马的女司机杠上了。 周含刚要过去,就看见出租车后排的车门被打开,走下来一个女人,上衣是件简洁的白t恤,下面是刚过大腿根的牛仔短裤,那两条那长腿一晃一晃的,闪着光白。 “诶,这不是医院里碰到的那姑娘吗?很巧啊,含哥。”陈苒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还朝乔喃的背影扬了扬下巴。 陈杉偏过头看周含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没敢多问。 乔喃拉着梁梵跟出租车司机说了一会儿,似乎是讲开了,三人也想起来后面还有一辆车,齐刷刷地回头瞧。 两人的目光就这么碰上,一个温热,一个冷漠,一个讶异,一个淡然。 乔喃下意识侧过头,手掌扶上额头,似躲非躲的样子,两颊染上红晕,衬得她的皮肤更白了。 没了车里舒适的冷风,空气中的粘稠感突增,扰得人心神不宁,周含低下头,默了几秒再抬起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已经走到他跟前。 “这事你也有责任,归交通队还是私了?”大金链子许是看他们人高马大的,又都冷着一张脸,没说太过分的话。 “都行。”周含比对方高了半个多头,态度清冷,看着他说完,眸光越过光头,探向了不远处的乔喃。 好巧不巧,她就偷偷地看了那么一眼,两人视线又撞在一起。 前后两辆都是私家车,人家归了队也不怕耽误时间,但出租车司机还得靠着车赚钱,索性就讨了个不亏不赚的数目,自己再去修车,权当是天干物燥惹出的麻烦。 出租车开走之后,周含看乔喃有要走过来的架势,原地等了几秒,在她快要走要眼前的时候,忽而转身,把她晾在原地,自己开了车门,坐上副驾驶。 陈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这种‘浪荡勾人’的行径背后藏着什么主意,只觉得大中午了,小姑娘站在太阳底下晒着有点儿心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