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光怪陆离,陈赟拨开大雾:“宋陵?你在这里吗?” “你在喊谁?” “宋陵。”陈赟梦呓。 宋陵低下去摸了摸陈赟的头顶的黑发:“乖宝,你怎么睡在这里?冻着了怎么办?” “谁是乖宝?”陈赟迷迷糊糊的问。 “自然是你,我的卿卿。” 破庙里的人,想必已经都离去了。 马车也到了,陈赟同宋陵一起回城。 宋陵:“你在做梦时,为何喊我的名讳?” 陈赟脸红,自然是不敢告诉她梦中发生的那些荒唐事。 她道:“我在梦中梦到一位先人,他同妾身说公子爷紫气东来,大富大贵的命格。” “听来很是有趣,而后呢?” “那先人又告知妾身,公子爷命格不是凡品,注定是成就一番事业。” “不过是一个梦境而已,无需介怀。” 宋陵是不信这些鬼神之说的,陈赟却在一旁继续说道。 “先人说这般的人物,已经完美到了九分,还有那一分就显得特别的不完美。在姻缘上便有些坎坷,有些自小凄苦,有些终老可能会是独孤。” 陈赟在告诉宋陵,他俩或许不能长久。 若是一定要在一起,她的下场就可能会惨兮兮。 宋陵眯着眼,扫了一眼陈赟:“这倒是个离去的好借口。” 陈赟低下头,有心虚,接着编故事。 “妾身如何肯,我便哭着去求那先人,说宋陵乃是是我心上人。” 宋陵静静地听着,他伸出手将陈赟的小手包裹其中:“爷生来便是王孙贵胄,至此是最后一次,今后爷自会保你。若有我在一日,便有你一日。” 陈赟心跳的厉害,她整个手都被捏的发了麻。 “妾身笨的要死,便是喜欢上,就不会如此轻易放手。”她道。 陈赟抱着宋陵的腰,软糯软糯的说道:“妾身舍不得爷,就去求问那先人是否又方法可解?” 宋陵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他为陈赟将头发扎起:“如何解?” 陈赟凝视着宋陵的黑色瞳仁,她与自己之间做了一个赌。 不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都是未知之数。 陈赟将嘴唇贴上宋陵的唇,湿软的舌尖扫着那温热的薄唇,在彼此口中搅动:“以真心换真心,才得以求解。” 怀中的女人,她的眼睛闪闪烁烁,好似繁星点点。 宋陵道:“没了心,人会死。” 陈赟撒娇的摇晃着宋陵,这一刻,即便是她真要天上的星,他也会去摘下。 陈赟说:“妾身来做爷的这一颗心,好不好呀?” 宋陵抿着唇线,故作沉默。 陈赟失望的低下头去:“爷的心怎么这般硬,随口哄哄妾身都不成吗?” 陈赟回去后,就发起高烧来,宋陵请了上京里最好的大夫都不顶用。 老太医到了,摸着胡子:“姑娘这是心病,无药可医。” 宋陵坐在陈赟的床头,摸了摸她的发,拿起一缕放在唇边,他叹了一口气道:“这般固执,爷答应你就是。” 三千黑发散在枕间,陈赟阂着眼静静地睡着。 陈赟她一直在养病,没有离开过小院子。 这一病反反复复,折腾了许久。夏去秋来,已经是天安三年秋。 十月桂花飘香,陈赟睡在摇椅上,闻着外头的花香。 丫鬟翠花寻了一块雪白的狐狸皮,她给陈赟盖在膝盖骨上:“姑娘的病才稍稍好了一些,可不能又着凉了。” “他可说了何时回来?” “爷去的时候说了,今日是王氏七郎做东,怕是要吃了晚膳才能回来。”丫鬟道。 这段日子,宋陵大部分时间都陪伴在陈赟身旁,只要她睁开眼,就能看到他身影。 丫鬟翠花抹着眼泪说:“姑娘这一遭虽然受了苦,可也得了爷的一颗真心,当真是划算的买卖。” “嗯。”陈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若是,宋陵的真心如此好得,那便再好不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