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又夸:“十二娘这秋波眉也生的温柔。” “妈妈,你说的十二娘是谁?”陈赟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人都要叫她十二娘。 “十二娘就是小娘子你啊!”王妈妈看着陈赟:“小娘子在府上排十二,自然就是十二娘了!” 陈赟就坐在床上随她们摆弄。 陈赟忖自己的身份左不过就是去做人小妾的,贵妾,那就是牙婆说的终极目标了吧? 听上去,还可以。 王妈妈把陈赟收拾好,便要退出去,陈赟出声叫住她:“王妈妈,我这要嫁过去的这家,不知大人唤作什么?” “沈将军,单名一个夺字。” 陈赟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她的夫婿叫沈夺。 王妈妈对着陈赟福了福:“那不打扰十二娘休息了。“ “妈妈,慢走。”陈赟记得王妈妈走时脸上是说不出的古怪。 当天晚上,陈赟就被陈府的下人抬着一顶小轿子,从陈府抬进了沈府。 人家结婚穿红戴金,而她陈赟头顶上盖着的红帕子也像是应付了事一半,穿着昨日穿过的衣裳干巴巴的坐在樟木金漆螺钿的床上。 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一对大红喜烛陪着陈赟,一直到熄灭,陈赟她名义上的丈夫自始至终没有出现。 第二日天明。 陈赟的红帕子是被一个丫鬟给挑起来的,一张圆圆脸出现在陈赟的面前,那丫鬟喊她:“陈姨娘。” 陈赟就被一群丫鬟拉起来,伺候她换了一身织锦白兰花底的长裙,料子是很好的蜀锦。 只是,这衣服,似乎有些不太对。 陈赟:“我们这是去哪儿?” 丫鬟平儿:“陈姨娘,自然是要去见将军。” 她这是要去见沈夺了吗? 陈赟低眉顺眼,她被丫鬟平儿出了房。 陈赟竟然是不知道这地方的风俗,成婚第二日就要穿白的了? 陈赟抬起头,四方方的天井,靠左边的一间是耳房,靠右边的那间雕花木门关的紧紧,而正中央的那间是她昨晚睡的,算作是主屋,不大的院子里种着一些花草,墙角下还种着几株竹子,稀稀落落的。 “陈姨娘,快些走,不好让大家等太久。”丫鬟平儿在一旁催促。 陈赟抬起脚,跟着丫鬟平儿向前走。 这府里的气氛也不太对。 陈赟这么走了一路,心里慌慌的,好几个念头闪过。 纳妾好歹是件喜庆的事情,虽然说用不着铺张浪费的大操大办,但也不用在府里上下都挂白布吧?还是,这沈府上刚走了什么人? “陈姨娘,快些走吧,大家都在您。”丫鬟平儿在身旁催促着。 丫鬟平儿已经说了两遍这话。 到底是谁在等? “人来了!人来了!” “就是这位了?” “没错,就是这位陈姨娘了。” 陈赟缓缓的抬起头,众人瞧着她这张脸,众多枯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 这么好的相貌,上京倒是少见。 “这儿又是哪儿?”陈赟柔声地问道。 众人心里又是一叹息,这声音也是好听,不想陈氏还有这样妙人一样的姑娘。 沈府的管家凑上前,对着陈赟行了一礼:“陈姨娘,见过我们将军吧。” 陈赟看着灵堂镐素,白里透着红纸的经帆,正中央里放着黑压压的紫木棺材,每个人的脸上带着绝望,便是这股子气息压垮她最后一根神经。 “我们将军啊!”丫鬟平儿拿着帕子捂在眼睛上,灵堂里哗啦啦响起一阵哭声。 沈夺在哪儿? 陈赟抬起眼,往那紫木棺材上看去,丫鬟平儿已经在她的腰上缠了一块白布,一推:“陈姨娘,还不出声叫人?” 陈赟面无表情的跪到蒲团上,嗓子干涩:“妾身,见过将军。” 沈府簪缨世家,上京有头有脸的人还,来吊唁的人一群接着一群:“沈将军年纪轻轻就为国捐了躯,还真是让人敬佩,沈将军不是还未成亲,不知那堂上跪着的是沈将军什么人?” “那是沈将军新纳的小妾。” “可惜啊,可惜。” “陈姨娘,客人都到了。”丫鬟平儿扶了陈赟站起来,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