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软椅过来,允许她坐着回话。 楚玉抽泣了两下,抬眼心翼翼的看了看盛嘉彦的神情,她害怕皇帝生气,但转眼对上皇后娘娘一双关心的眼,楚玉知道事到如今瞒也瞒不住了,索性坦然道:“他与我相识于七年前的一场春宴,那时他只不过是一位官员家的远房亲戚而已。我们俩短暂的认识后,就一直以书信联系。他欣赏我的女红,心疼我不受宠的境遇,他他会照顾我保护我。江庭之前还曾许诺,待我跟他逃离宫廷以后,他会努力赚钱供我开一家绣坊,他知道我喜欢针线活,他还不会让我受苦。他家里情况不好,远方亲戚也在一次意外中倒台,江庭穷困潦倒后,是我拿我这几年在宫中攒下的所有银两买通关系让他入宫,本以为就算不能长相厮守,偶尔能朝夕相对也是好的。可是事情被您发现了,您还突然让我意识到江庭其实别有用心……” 楚玉苦笑一声:“皇后娘娘,您让臣妾……如何相信?” 孟萋萋微微摇头:“我不需要你相信我,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世间上痴情儿女多,神仙眷侣少。有时候你的一腔柔情,其实可能错付了人。无论江庭因为这件事是想放弃你还是想保护你,这都跟我没有关系了。我奉劝的话刚刚已经过,言出必行,我还是会放你们俩离开。” 她话音刚落,衰神便从内阁里抱出一个盒子递上前。 “里面有一些黄金,算你们的盘缠。如果他还愿意带你走,或者你还愿意跟他走,你们就拿着这个远走高飞,不用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因为我与陛下都不会去追查你们。可如果你后悔了……”孟萋萋一顿,缓缓笑了:“你就拿着这个钱去开个绣坊,做你想做的事,没有江庭,你会更加没有顾虑。兴许以后你的绣品名扬下,当年您送我的那幅牡丹图我还可以拿出去炫耀一把。” 楚玉可能是个极爱哭的姑娘,她泪水不断涌出,嘴里不断着谢谢,她张了张嘴,看样子有很多话要,却一句话都没有出来。最后她重重的向孟萋萋叩首:“谢皇后娘娘。” 孟萋萋摆摆手:“你走,再晚黑了,下山就困难了。” 楚玉犹豫了一下,她心翼翼的问:“陛下,臣妾能单独和皇后娘娘几句话吗?” 盛嘉彦斜睨一眼孟萋萋,孟萋萋在被子里拿手指扣了扣他的掌心。 盛嘉彦慢慢起身:“我在外面等着。” 他这句话是跟孟萋萋的。 盛嘉彦出去以后,楚玉才苦笑着:“皇后娘娘,皇上对您现在真的是恩爱有加了。” “嗯……算是。”孟萋萋心不在焉的回道。 因为也许周行和孟庸回来了,帝后的关系又会变得紧张。 “娘娘,其实当年的事,臣妾知道一件别人不知道的,当年不敢出来,但现在想报予您知。”楚玉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凝着双眸,紧紧地锁着孟萋萋。 “当年的事,什么事?” “当年有人传您婢女跟侍卫私通,其实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楚玉咬了咬唇,继而道:“侍卫是被人刻意安排的,为的是故意让人以为您婢女与侍卫私通,顺带牵连您。” 孟萋萋微微阖眼,脑海里的每根经脉似都在隐隐作痛。她指尖按上太阳穴,微微皱眉。孟庸的记忆便像碎片般一点点的在脑里飞过。 当年绿被污蔑与侍卫私通,舒妃状告太后,太后以孟庸治下不严有辱家威严的罪名,让孟庸在寿康宫中跪了整整两个时辰。 太后的冷眼,舒妃的嘲笑,还有寿康宫前那些宫人的指指点点仿佛都历历在目。孟萋萋看的无比清晰,就好比自己曾亲身经历过一样。 “我知道,”她开口,嗓音是沙哑的:“当然是有隐情的,舒妃做的,不是么?” “不是。”楚玉急急道:“做这件事的,其实是您当时的另外一个婢女敏。如今的敏贵人。” 孟萋萋一怔,心头蓦地一痛。就好像是孟庸本人听到了这个消息似的,她听见自己声音不受控制的问出:“怎么会?” “当年臣妾因与宫里头的人都不交好,也没有人愿意来搭理臣妾。于是臣妾便日日除了绣女红,便没有旁的事做了。那日臣妾记得很清楚,下了很大的雨,臣妾正在为太后娘娘下个月的生辰做准备。刚巧绣到楷的‘寿’字,却缺了点金线。于是臣妾便自己去取。那的路不好走,臣妾便从灼香池那条路抄近道去内务府,经过荒废的关雎宫时,看见敏贵人慌忙从那里离开,行走匆忙她掉下了一个东西,刚巧臣妾看见便捡了准备还给她。可是喊了她很多声她都好像没听见一样,臣妾便想着等到下次有机会拜访皇后娘娘时,再将东西返还。可是那过后不久,就出了绿被污蔑私通的事,还连累了皇后娘娘。” 楚玉从怀中摸出一枚锦囊递给孟萋萋,她道:“当年敏贵人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