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侯希白摇了摇头,轻声安抚了师妃暄一句,心中却是有些微微的不安。 刚刚凌楚思面对师妃暄骤然翻脸,她们两个人动起手来的时候,一个剑气四溢,一个则是凭借各种看似轻微却绵长难祛的混元气劲持续伤人,令人防不胜防。 纵使凌楚思和师妃暄都是难见的容颜姝色,可是,就算是美人,尤其还是武功高深的美人动起手来的时候,争斗的场面也是尤为吓人的。 所以,楼上雅间里的客人们不好说,但是,至少楼下的客人们,除了李世民、宋师道和侯希白三人外,却是能跑的都跑了…… 在这种情况下,楼上竟然依稀传来了有人捏碎瓷器的声音,实在是由不得侯希白不多想。 待到侯希白将受伤的师妃暄安置好后,看着她一身清雅出尘的躺在床榻上微微沉睡的侧颜,侯希白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的看着她的模样,心中更是不自觉的轻轻一颤。 侯希白出来后,本打算再折回去刚刚那个酒楼里查探一二,却没料到,才走出去没多远,就察觉到,自己的身后竟然有人跟在后面。 侯希白的心中顿时一滞,索性直接七拐八拐的将人带到了一处尤为僻静的死胡同里。 旋即,侯希白站定身形,朗声笑道:“几位跟了某人这么久,还不肯现身。” 一个轻柔悦耳的男声突然传了过来,“不愧是‘多情公子’,在下还寻思着,要怎么将你请到安静无人的地方说说话,阁下便如此善解人意的照办了。” 明明是极为轻柔含笑的语气,不过,从此时的季霄白微微含笑的口中说出来,却满含嘲讽冷意。 侯希白猛地转身回过头来。 季霄白依旧面色苍白,因为凌楚思前些天把人打出的内伤,又没有用“离经易道”心法提起治疗,所以,断断续续一直重伤状态的季霄白看上去颇为单薄,身上还隐隐约约的透出几分孱孱病弱之感。 至于何叔和补天阁的另一个杀手,却是以面具遮面,稳稳的站在了季霄白的前面。 万万没想到跟着自己的人里面,竟然会是有一个“病秧子”,而且,看样子这个病秧子才是其中做主的人。 侯希白盯着并未遮掩自己面容的季霄白,面色微微凝重。 虽然面前的是个“病秧子”,可是,侯希白依然能够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身上引而未发的强势之感。 至于前面那两个带着面具的人,一身气势内敛,也绝非易与之辈。 侯希白仔细思索了半晌,仍旧未能想出自己何时得罪过这样的敌人…… “多说无益,”季霄白浅浅的弯了弯嘴角,却是说出了一句同凌楚思刚刚面对师妃暄的时候相同话语。 电光火石之间,侯希白的脑海中猛然间闪过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想起刚刚那声茶杯的碎响,不由得失声叫出口道:“刚刚在酒楼里的是你!?” 季霄白的面上微微流露出几分诧异的神色,旋即微微颔首,语带惊奇道:“你倒是反应得快……” 顿了顿,季霄白又笑道:“也不知道那位慈航静斋的师妃暄仙子,现在伤势如何了?” 事情涉及到师妃暄,侯希白原本还一派悠然、从容不迫,此时却也忍不住的流露出几分焦躁不安之情。 “你对妃暄做了什么!?”侯希白几乎是惊怒道。 季霄白闻言却是微微一哂,轻笑一声道:“这话你怎么不敢和刚刚的——”一声亲昵的“阿凌”险些吐口而出,季霄白硬生生的哽了一下之后,才一派云淡风轻的继续说道:“——和刚刚的凌楚思说?” 此言一出,更加坚定了侯希白刚刚的猜测,这个看上去面色苍白孱弱、一身病恹恹的年轻人,刚刚果真一直在那家酒楼里! “也是奇怪,慈航静斋对你们花间派的人下蛊了不成?”季霄白语带轻蔑讽刺的啧啧称奇道:“当年的‘邪王’石之轩同慈航静斋的碧秀心,如今又是你钟情于根本对你无意的师妃暄,你们花间派怎么就认准了慈航静斋的尼姑呢?” 侯希白顿时惊得睁大了眼睛。 他自从行走江湖,便是以“多情公子”的名号,在旁人的口中,从来都是出身神秘、武功不俗。便是曾经和侯希白同游三峡、并且为侯希白所钟情的师妃暄,也丝毫不知其乃是“邪王”石之轩的弟子、魔门花间派下一代传人的身份! 如今,骤然被季霄白叫破了花间派传人的身份,侯希白心中顿时悚然一惊,甚至还有一种诡秘的不安席卷而来。 “动手吧……”季霄白却是不管侯希白此时的心情,他微微低头垂眸轻声说道,他一只冷白如玉的手正轻轻的捂在自己的嘴上,压抑住一阵闷闷的咳嗽声。 何叔和另一个杀手听令行事,直接攻向了侯希白。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