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没多远,竟然就又和那个面容英俊而冷漠的黑衣少年碰上了。 只不过这次,凌楚思却是不等对方开口,便直接先声夺人道:“我去哈尔和林的方向,但愿我们并不顺路。”说完,凌楚思还特意挑眉示意了一下。 “……”黑衣少年面上微微流露出几丝愕然和懊恼的神色,虽然仍旧沉默未语,不过,从他的表情上,凌楚思却是不难猜到,对方要去的方向,恐怕又和自己要去的地方位置相近甚至是相同。 凌楚思放完话,刚要纵马飞奔而去,就听到那个气质如同孤狼一样的黑衣少年终于开口,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凌楚思,半晌,低声道:“哈尔和林是突厥牙帐的方向。” 凌楚思一勒缰绳,微微挑眉望着他,没说话,却是一脸“那又如何?”的表情。 黑衣少年看着面前这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大、而且明显是一副汉人样貌的小姑娘,终于忍无可忍的急怒道:“你一个汉人女子,这样过去突厥牙帐,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凌楚思听了,没有立即说些什么,反而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仔细的打量着黑衣少年的面孔,直到寒冷的北风从地上卷起细碎的雪花,凉丝丝的吹在脸上,然后才猛然间意识到,这个少年有一头看上去似乎极为轻软仿若漆黑鸦羽的头发,而且,即使在草原上终日曝晒,可是,他的皮肤似乎依旧要比寻常人白皙许多。 ——若是她所料不错的话,这个冲着她一口一个“汉人女子”的黑衣少年,应该是汉人和北方某个少数族裔特征较为特殊的游牧民资的后裔。 想到这里,还有黑衣少年刚刚近乎气急败坏的那句话,凌楚思心中突然微微一动,开口道:“突厥牙帐现在很危险吗?” 黑衣少年听了,猛地回头,不敢置信的看了凌楚思一眼,旋即冷笑一声,极为不客气的反问道:“你一个汉人女子,都走到了这里,想要去突厥牙帐,那里对汉人有多危险,你竟然不知道?” 凌楚思忍不住的想起了自己一路北上跑到突厥境内的医圣孙思邈爷爷,不由得有些头疼的扶额,突然福如心至一般开口问道:“突厥牙帐那边,缺郎中吗?” 黑衣少年愣了一下,差点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虽然表面上还有心思开玩笑打趣,不过内心深处,一直惦念着医圣孙思邈爷爷现在可能的处境,原本心态一直十分乐观的凌楚思却是忍不住的开始担忧起来。 “郎中,治病救人、会开药方的那种大夫、郎中。”事关孙思邈,凌楚思的态度也稍稍柔和了些,认认真真、慢条斯理的重复了一遍之后,凌楚思微微蹙着眉问道:“医术很好的郎中——他是一个男人,你觉得,他在突厥牙帐那边的处境会是怎么样?” 黑衣少年听了,微微思索片刻,却是言辞依旧尖锐的冷笑了一声:“总比你到了那边之后的处境强!” 凌楚思听了,瞬间安下心来。既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那么,其他的事情,其实都不叫做事。 当然,话虽如此,有了黑衣少年的“提醒”之后,顾念着医圣孙思邈爷爷,凌楚思的心中还是多了几分引而不发的担心和忧虑。 第47章 正反派全是我仇家 扬州城的局势,随着凌楚思临走前出人意表的一张檄文,直接把原本掩藏在表面的平静之下的隐秘事情给全部挖出来说,莫说是首当其冲的阴癸派,便是当地的官府守备,一时间都有些措手不及。 阴癸派就此暴露,再有暗处的慈航静斋推波助澜,一时之间,扬州城中暗潮汹涌,局势万变,单单一个充当暗桩的卫贞贞和势单力薄的闻妧妧,根本无法左右扬州城中近乎失控的局面。 闻妧妧相形见绌、无奈之下,只得咬牙暂且放弃扬州城中今后一批关于起义军的诸多布置,动身回阴癸派复命,等候将来再觅良机。 夜色深沉,晚风中还有几分沁凉之意,夜空中却是繁星漫天。 阴癸派的主院之中,灯火通明,派主“阴后”祝玉妍,两位长老辟守玄和闻采婷三人各据一方的站在那里,听匆匆从扬州城赶回来的闻妧妧说完扬州城现在混乱的局面之后,三人虽然神色各异,不过,那一瞬间的阴沉,倒是如出一辙。 等到闻妧妧的话音落下许久,即使是冬日依旧穿着一身薄纱衣裙的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