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磕得好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想想刚才被小纸人拔腿毛拔得两眼泪汪汪的老道人,觉得他们同病相怜,便蠕动着身子往他那边挪。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小鼹鼠一会儿变成个“一”字,一会儿变成个“0”字儿,以身体长度为单位向着老道人坚定不移地爬去。 陆渔没忍住,“哈!” 笑死个人,它以为捂住眼睛,撅着屁股乱爬,她就看不见它要跑吗?爷爷前几天才给她讲过“掩耳盗铃”的故事呢。 “咳咳。”老李也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笑道,“老潘,我怎么感觉这只鼹鼠是去找你呢?” 老潘就是那老道人,他闻言,抬头看了小鼹鼠一眼,有些懵,“找我?为啥?” “大约是,同病相怜?”老李笑眯眯地调侃,“你看你俩多像,都眼泪汪汪的。” 老潘低头,瞧着小鼹鼠蠕动着滚圆的小身子朝着他爬过来,坚定不移得像是挽救爸爸于水火的儿子,一时间有些手痒痒,上前两步,抄起小鼹鼠,“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他这句话说完,陆渔眨眨眼,一把拽过小人参精,小跑着到了老道人跟前,仰着小脸,认真跟他说道:“小鼹鼠咬我们家娃娃了。” “啊?”老道人迷瞪了一下,“那……对不起?” “噗!”姬老刚才听的清楚,知道陆渔找小鼹鼠要医药费,所以这会儿直接做了代言人,“人家是想找你要医药费呢,哈哈哈哈哈!” 医药费? “多少?”老道人心下一紧,摸摸自己口袋里的三块钱,有些紧张。 他的钱除了吃饭,都用来买修炼方面的东西了。 “两……”陆渔刚开口,就见道人脸色大变,想想,收回去一根手指头,“那,一块?” “一块太贵了吧?”潘道人一边讨价还价,一边从口袋里掏东西,“我这有药,治疗伤口特别厉害,抵消买药的钱可以吧?” 陆渔傻眼:“啊?” “医院里凭挂号券挂号五分钱,没有券挂号费三毛,加上拿药,统共也不超过一块钱。”潘道人说完,微微笑着看她,“这样好不好,我给你一瓶药,再给你五毛钱?” 陆渔:“……” 砍价……砍一半么?她都给他便宜一半了。 “我这药可比医院卖的好多了!”老道人认真道,“真要拿出去卖,得卖三块!” 陆渔心情大起大落之下,眨眨眼,绷着小脸道,“一瓶药,再加六毛。” “什么?” “给六毛。”陆渔坚持。她要和娃娃平分,五毛咋分?“要六张一毛的。” 老道人“嘿”一声笑了,故意逗她,“我没有六张一毛的。给你一张五毛的,一张一毛的好不好?” “爷爷说,不能乱撕人民币,不然要坐牢。”陆渔为难地揪起小眉毛,想了一会儿道,“要不你给我两张五毛的,我有钱了再给你四毛?” 关于加加减减的算数,她陆渔没有在怕的。 众人:“……” 这孩子看着傻,可这会儿感觉真是不傻。 “好不好?”陆渔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小白牙都龇出来了一米米,“老鼠喜欢挖洞,它跟了你,你就有钱了。” 万一挖洞挖出来了什么,他是它的主人,肯定就是他的了。 是不是很棒? 潘道人张口结舌了一会儿,叹口气,语重心长道,“阿渔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穷吗?” “是因为你脑子不好使吗?”陆渔纯稚地望着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爷爷说,只要四肢健全,脑子不傻,就不会过得很穷很穷。她以前四肢健全,脑子不好使,现在脑子好使,已经能攒钱给爷爷花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