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拉下脸来冷笑。 “你倒是惦记着你那个好女婿,人家可是防你跟防贼一样,我凭自己本事尝出来的,怎么就偷方子了?孙师傅不如反省下,嫂子为何会瞒着你卖卤货,怕不是你连家用都给不起?” 孙师傅死死捏住菜刀,怕一个忍不住扔对方脸上,“少整那些没用的,卤货是张家的,若没我家那浑货犯蠢要来卤水,你就是金舌头都没用,何况是狗舌头。” 张家那边他肯定要给个交代。 自古至今,手艺人要学艺需正儿八经拜师,要旁人方子就大大方方去买,正经匠人就没有不恶心偷方子的。 真要自己学会,那算是老天爷赏饭吃,可万里都挑不出一个来,老天爷明显不会看中这么个腌臜货。 常沢听懂了,孙老火骂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呢。 他早就看不惯孙老火了,明明酒楼干活儿最多的是他和徒弟,偏偏孙老火却是大师傅,还拿酒楼的干利。 孙老火有他知进退,懂变通吗? 虽然他做出来的卤货没有张家的味道好,可他做了十几年厨子,厨房里不就是蒸炒煎炸那点子事儿。 以前夏日酒楼里臭了的肉,他都能处理好叫人吃不出来,卤货也不例外。 下水有味道?反正除味要用到盐醋和姜蒜,他直接把卤好的下水用猪油炸过,再用姜和蒜加醋爆炒不就得了? 至于猪头肉,直接用茱萸油爆炒,不是鸿运当头?他再加个红红火火,比原先还吉利。 想到这儿,常沢心里又得意起来,皮笑肉不笑看着孙老火。 “这庖厨手艺讲究个互通有无,我可不像孙师傅这般吝啬守旧,卤水方子我学会就直接送给酒楼了,也没靠这个卖钱不是?” 至于东家答应给他的半成干利,就不用让孙老火知道了。 孙老火把刀剁在圆墩上,还想再骂几句,腆着大肚子跟弥勒佛一样的酒楼老板进来打圆场。 “哎呀,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两位师傅消消气,叫客人听见了笑话。” 孙老火冷冷看常沢一眼,“偷鸡摸狗的玩意儿,我懒得搭理。” 于老板:“……” 这话连给常沢银子支持他偷方的于老板也给骂里头了,他笑着又说和几句,将两个人隔开。 扭头出了后厨,于老板冷哼着沉了脸。 这是他于冒财开的酒楼,偏孙老火几个硬菜做的远近闻名,旁人进门就找孙氏菜,根本不知道酒楼姓于。 当初他用两成干利把人挖过来,也是抱着偷方的念头。 谁知孙老火方子捂得比黄花大闺女还严实,于老板早不痛快了。 常沢手艺比不过孙老火,酒楼没其他硬招牌,少不得孙老火这手本事,于老板只能憋着气忍。 没道理孙老火女婿家油盐不进的,他还得忍。 卤肉方子张家不是不卖吗? 他直接买成品给常沢,再请卖香料的西域商人在酒楼里吃个饭,送点好酒,人家才不保守秘密,跟谁做买卖不是做啊。 做买卖不就是这样,守不住方子那是张家无能,于老板觉得自己这也是好心给张家涨个教训了。 等过阵子卤货成了条街酒楼的招牌,他就叫孙老火滚蛋。 于老板正心里得意着,鼻尖突然闻到一股比茱萸油更辣更香的味道。 香辣中还掺杂蒜香与让人想要打喷嚏的异香,但揉揉鼻子,只觉那一波波香气勾得人口水泛滥,忍不住探脖子左张右望去找。 “啥东西这么香?孙师傅又做新菜了?” “小二,赶紧的,我要点孙师父的新菜。” “不是爆炒肥肠的味儿,那菜没这个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