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冬天冷得出奇,就算是穿着羽绒服脚也冷啊,这是出门撒尿都会冻丁的季节,脚底下土地都冻得梆梆硬,想拆下一块城墙来,比凿冰打鱼还困难。 所以大家能做的无非也就是呆在屋里不用出去的活计,金银碱和甜菜糖并着精油都将库房存满了。 按大家的勤快程度,红菜头都支撑不到播种就能全用完。 苗婉跟大家也没啥区别,她这个身体底子其实是有点虚弱的,还没有淘淘身子骨好,在外头多跑了几趟,就发烧了。 正月底乔瑞臣从郡城办事儿回来比较晚,淘淘和乔蕊都睡了,姑侄俩现在感情特别好,尤其是淘淘说话越来越利索以后就没那么粘着爹娘了。 主要也是她想粘着,乔瑞臣和苗婉都忙,哪怕带着她也是叽叽咕咕说些淘崽儿听不懂的话,完全没有跟小朋友们一起玩开心,她也就习惯了放养。 所以乔瑞臣回到卧房时,炕上只有苗婉一个人,已经睡得张着小嘴儿,小呼噜都打起来了。 乔瑞臣见被窝被翻到一旁,有些哭笑不得,以为是炕烧的太热了,想着上前给媳妇盖被子,再将灶膛里的火弄小一点。 谁知刚碰到媳妇脸颊,他就吓了一跳,不是炕太热,是媳妇太烫了,这都烧迷糊了。 大半夜的,又折腾了大夫过来,乔蕊和淘淘睡意朦胧听见动静被吵醒,两个人都好奇心重,本来是想出来看看的,谁知刚穿好衣裳,就闻到了外头焦苦焦苦的药味儿。 姑侄俩动作一致顿了下,然后飞快脱掉以上钻进被窝,装作睡着了。 大冷的天,不管谁病了,出去说不准要以可能被传染的理由,被灌一大碗药汤子,何苦来呢。 “喝药药,好得快。”淘淘哑着小奶音呢喃。 乔蕊点头附和,“对,咱们还小,不能过了病气让大人操心。” 淘淘点头,“嗯!” 这无比孝顺的场面没人发现,就算知道了,除了哭笑不得,也不会让她们钻出被窝去添乱,还有可能被传染。 俩小家伙只是懂事儿而已嘛,完全没毛病。 她们很快又睡过去,倒是苗婉被折腾起来喝药,可能整个人浑身酸痛又一阵冷一阵热,头发都沾黏在脑门上,难受得厉害,一边喝药一边哭。 乔瑞臣心疼得不得了,“我还煮了糖水,你喝完药立马喝一碗冲冲好不好?” “呜呜……不好,我难受。”苗婉也不知道怎么的,反正听乔瑞臣声音越温柔,她越委屈,发烧眼眶本来就浅,泪珠子吧嗒吧嗒掉个不停。 “肯定是你不陪着我一起去,我才会生病的,呜呜呜……都是你。” 乔瑞臣只管点头,拿温热的布替她擦脸,连脖颈里都擦到,希望她能稍微舒服点,“是我的错,我应该带你一起去郡城,你没时间我应该陪你去工厂。” 这会儿媳妇明显不理智,他也不提是苗婉让他去郡城看看铺子,她自己兴致勃勃非要跟顾姝窈他们去工厂那边看实地规划的。 苗婉都觉得很奇怪,刚穿来的时候甚至一年以前,她自认为都还是非常懂事乖巧体贴的姑娘(大雾),可家里人对她越来越好,乔白劳也越来越听话,她反倒越长越回去了,跟个小孩子一样,有时候比淘淘还无理取闹。 哭了一阵,苗婉反应过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将脑袋埋在枕头里。 乔瑞臣知道她这是回过神不好意思了,笑着让大家先回去休息,自己洗漱过也跟着上了炕。 苗婉埋了会儿,感觉枕头出了汗,湿哒哒的不舒服,这时候乔瑞臣直接将她揽进已经暖好的新被窝里。 暖烘烘的被窝将她裹得严实,枕着又有弹性还因为起烧感觉温凉的‘枕头’,她轻轻吁了口气,感觉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相公?” 乔瑞臣回应,“嗯?” “相公!” 乔瑞臣笑了,“我在。” 苗婉伸手搂住他,声音因为刚才哭的,还有些沙哑,“真好。” 你在,好像家就在,真好。 乔瑞臣轻轻亲了亲苗婉还有点汗湿的头发,没说话,等到苗婉又因为鼻子不通气开始打小呼噜,他才换了个让苗婉躺得更舒服的姿势,也跟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乔蕊和淘淘就起来了,两个人只是害怕喝药,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