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攥住了她的手起身,才走了两步,冬儿眼尖,一眼儿瞥见地上的越来越密集的血滴子,失声大喊:“血!血!快来人啊!”郑姝突然往前栽去....... ........那是在东宫。他看见一个女子窈窕的背影,她一头乌黑的及腰长发,行走时像一池碧波垂垂荡荡,东宫的婢女喊她太子妃。她突然回眸,像是刚刚午睡起没来得及梳妆,褪去一切的铅华粉黛,一双星眸仍然潋滟流光,唇朱眉妩,嫣然含笑,语声似碧流润玉:“殿下可回来了?” “回太子妃,殿下正与秦王在前殿议事。” 她轻轻点头,一身湖绿色的薄绡飘飘鼓动,粉颊畔莲花粲生,似画里走出来的人....... 美人如花隔云端....... 烟云漫起,突然让画面被上一层雾汽,她脸上似凝结了累累的珊瑚,浑身是血,转过脸去,莲步无声地上了回廊,竟凭空消失了....... 公孙戾猛然瞪开了眼,惊出一身冷汗,身侧的周淑媛轻轻拍抚着他的胸膛:“陛下可是做噩梦了?” 公孙戾长舒一口气,掀开她的手,侧身向外而卧,闭上眼那人影却挥之不去,怎么也睡不着了。寂静的夜里,似有人击磐而歌:“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公孙戾耳廓一动:“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唱歌?” 周淑媛侧耳倾听,摇头道:“没有呀,臣妾什么都没听见。” “朕听着,像是永淑宫那边传来的。” 周淑媛拉过被子往他身上盖。“陛下一定是听错了。” 公孙戾掀开被子起身下榻。“朕睡不着,出去走走。” 周淑媛也忙得起身侍候。公孙戾扬手止住她:“你歇息就好。”刚刚更衣完毕,听见外头有锣声击响,知晓是曹禺来报出了什么急事,匆匆穿靴推门。 曹禺忧心烈烈地迎上前来:“陛下,永淑宫那边宫娥来报说,说贵妃.......” “贵妃怎么了?”公孙戾心下一警,扬声喝道:“快说!” 曹禺的双眉已经纠成一团:“贵妃突然不省人事.......” 孙戾眉心突跳:“起驾!” “贵妃已有月余的身孕,胎气不稳......”太医浑身抖如筛糠,“因而见红.......” 公孙戾闭着眼,沉声道:“龙胎可还保得住?” 太医噤若寒蝉,不敢回答。 “说!朕饶你不死。” 太医浑身一抖,道:“贵妃凤体虚弱,怕是难以.......” 65、隐情 为首的太医话说到一半,只觉到皇帝的目光如电,忙不迭地磕头如捣蒜:“微臣一定竭尽所能,力保龙胎!” “废物!庸医!”公孙戾一脚踹去他脸上,“当初不是你说贵妃无法有孕的么?” 太医从地上爬起来,结结巴巴地回答:“贵妃的身体.......确实......确实无法.......臣也不知为何.......” “够了!”公孙戾颤抖地指着太医身后跪伏一地的脑袋,龙袖一拂,低叱道:“都给朕滚出去!”太医们一个个的夹着尾巴鼠蹿而出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