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此时此刻特别想要大哭一场。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偏执的人,很多事情她都不强求——但是可能唯独是演戏。 如果能够做到十分,她不能接受自己只演到七分。 她闭着眼睛,尽力让自己想那些美好的事情,助理帮她搀扶到边上,片场一瞬间变得很安静,导演看了一眼坐在墙角边上的姑娘有点欲言又止,封冉冉反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她低声地说道:“i'm ok。” 她低着头,从包里头翻出了一张照片。她从裴亦斐的妈妈那里得到的他小时候那张照片,她看着裴亦斐小时候笑起来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差一点点要流眼泪了,封冉冉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哽咽了一下。 对于她来说,其实这也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 这场戏过了就是休息了,等男主补拍几个镜头今天就可以结束了,封冉冉坐在凳子上头休息但是瞬间有点憋得喘不过来气。这场戏拍得她觉得精疲力竭,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拍戏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空白的整个人陷在情绪里头意识不到别的,但是等到拍完了之后,真正安静地坐下来才能感觉到刚才那瞬间真的是极限了,同时大量的情绪涌入,脑海似乎一瞬间都要爆裂开来一样。 封冉冉现在看着四周的一切,心头的负面情绪还是抽离不走,她有一种疯狂地想要毁灭一切的感觉,那种感觉——可能有点像《破天光》里头沈燃入魔了吧。封冉冉觉得现在喊她去反串沈燃她一定能演得很好很好。但是现在她低着头,感觉到了自己的疲惫和无力,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 四周的一切看上去都了无生气,世界瞬间成了黑白的。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沉溺在那种黑暗的意识里头,可是她握紧了自己的手。脖子上头凉凉的,她摸了一把,是裴亦斐送给她的升旗的吊坠。她低下头,紧紧地捏住了这吊坠。 脑海之中又可以重新浮现出很多美好的画面来,她咬了嘴唇。 刚才她脑海当中最可怕的那个瞬间是她被泥石流冲刷跌入万丈悬崖的瞬间。其实她早已经忘记了这种痛苦了,甚至连那些当初都成了模模糊糊的泡影,她甚至只是觉得那是一场梦——那只是一场可怕的梦罢了,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梦就渐渐地忘记了。 可是刚才她自己把它挖出来了。 一点点窒息的感觉瞬间清晰起来了。封冉冉捂着嘴,头隐隐作疼,她低着头抿着唇,她想起了很多生活里头糟糕的事情,那些在她的社交账号下头用尽最恶毒的话来骂她的黑粉们;最早拍戏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失误别人的闲言闲语;甚至更久远的,小时候父母在她考试失败的时候严厉的批评。 “连考试都考不好,你这辈子还能有什么出息,你以后只能讨饭,只能出去,拿个碗做乞丐。” 小小的冉冉哭得抽噎。 连这样久远的记忆都被她翻出来了,她哭得整个人稀里哗啦拿着没有考到一百分的卷子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那种年幼时代的痛苦居然都被翻出来,成了攻击她自己的片段。 还有更多更多的糟糕的过去——在那个污水横流的贫民窟,她亲眼看见倒毙的拾荒者,她看见了更多别人的贪痴恨苦,这个世界很多的痛苦,她一点点都见过了。 而此时此刻,这些情绪翻江倒海地撞击着她的心脏——所以说汤姆输得其实一点也不冤枉,那么多的情绪正面对着他冲击而出,他怎么能够平静地对待? 而正面承受这些的封冉冉,她停下来的时候觉得自己都快要受不了了。 她特别想要哭,但是她不能在片场哭出来。心里头就是有一股子郁郁不平的气。她当然也会有不那么开心,不那么开朗的时候啊。 被别人批评,被黑粉攻击,连续几天只睡三个小时为了赶戏,在车上被摇醒的时候她也想发火也想什么都不去做躺在那里安安稳稳地睡觉。 那些糟糕的负面情绪,没完没了的抱怨,她也想对着别人一股脑地全都倒出去。 可是不可以,封冉冉知道,那不可以。 封冉冉攥紧了自己脖子上头的那条链子,那个瞬间她很想打电话给裴亦斐但是她忍着没有,这个瞬间,她觉得她只能自己平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