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棚外,站在边缘的白仲政微微回头,装作没听见一样,继续看着楼下大门。 “管他姓什么,从他进了郭家门,戴上了‘尸面’之后,他就是郭家人,就这么简单,现在,要么你出去替他,要么你给我滚回家。”郭洪奎冷冷道,目光依然停留在那根烤焦的香肠之上。 郭十箓喉头发出如野兽一般的怪声,推开棚门,大步走出去,径直走到白仲政跟前:“奎爷让你进去烤火,要是你不进去,我就得滚蛋!” 白仲政一句话不说,转身走了进去,也不坐下,只是蹲在火盆跟前,烤着自己那双被冻得通红的手。 “现在外面是零下十五度,今晚最冷得到零下二十多度,你连双手套都不戴,这样下去,不出半小时,你这双手就废了。”郭洪奎也不抬头看白仲政,只是用棍子碰了下他的手,随后又指着郭十箓先前所坐的木箱子,“坐,蹲着容易血脉不通。” 白仲政终于说话了,声音听起来十分沉稳,不带着任何情绪:“那是十箓坐的,我不能坐,我坐了又会引起麻烦,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我只是担心引起麻烦,不必要的麻烦,能避免则避免。” 郭洪奎起身来,一脚将箱子踩得稀烂:“那就都别坐了。” 外面的郭十箓听着箱子破碎的声音,低声骂骂咧咧着,再回头的时候,看见了刑术的车已经停在了大门口,立即冲进鸽棚中道:“那小子来了!” “是姓刑的那小子吗?”郭洪奎抬眼道。 “是他的车,是两个人,应该就是上次和他一起的那个。”郭十箓取下自己的面具,一张帅气的脸上映照着炭火的光芒,却显得那么的诡异,“奎爷,我看不用麻烦了,直接弄死得了。” 郭洪奎摇头:“十箓,我问你,我们郭家是干什么的?” “守护奇门的!”郭十箓漫不经心地回答。 郭洪奎抬眼看着白仲政:“仲政,你说呢?” 白仲政看着炭火道:“守护奇门的秘密,不让任何人接近,因为奇门中的东西,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奇门。” 郭洪奎点头:“对,所以,咱们不是杀手,不要动不动就弄死这个,杀死那个,姓刑的这小子虽然是个逐货师,但口碑不错,逐货师也是人,是人就分好坏,就我们现在知道的,他算是个好人,对吧?” 白仲政点头,郭十箓翻了下白眼:“刑术那小子再找下去,说不定就找到那线索了,你为什么就不让我去毁了那线索?” “幼稚。”郭洪奎抬眼道,“那不是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原先谁都不知道哪儿有东西,你一破坏,就算还原了,也不能变成早先的模样,傻子都知道那里有东西,顺着这个线索,他们说不定就能找到郭家。” 郭十箓不屑地冷笑:“他能有那本事?” “他是逐货师,知道逐货师最大的本事是什么吗?那就是追查和追踪,他们连没有生命的物件都能找到,更何况我们还是活生生的人。”龚洪奎说完终于开始将香肠拿起来,用那双满是老茧的手直接拿着滚烫的香肠,用刀剥开外层和中层被烤焦的皮肉,挖出其中的脆骨来,放进嘴里嚼着,咽下去第一口后才往后一仰,“你们去吧,记住,盯着就行了,不要轻举妄动,他就算找到那线索了,也不可能直接找到奇门。” “是!”白仲政起身来,但郭十箓挡在门口,好半天才深吸一口气,挂着一副不满的表情让开,两人随后悄然下楼,守在楼梯口的位置,静静地听着下面的动静。 刑术站在田云浩死后被绑的位置,一直盯着后面的墙壁看着,田炼峰就站在一侧,不时用手电照着后方,生怕那里冒出来什么东西。 刑术抬手指着自己正对面,也就是走廊尽头的那面墙,墙壁右侧就是厕所,当年田云浩的尸体被挂起来的时候,就是背对着这堵墙壁的。 “炼峰,除了这一层之外,下面所有楼层的这个位置都是一面窗户,只有顶层的是面墙壁,这件事我们忽略了,以前的警察也忽略了,这不合理,在建筑上就不合理。”刑术盯着那面墙,伸手道,“把工具给我。” 田炼峰将袋子中的铁锤递给刑术,同时道:“你是说有人将这面窗户封住了?” “对。”刑术点头,“我看过现场的照片,田云浩死的时候这里就变成了墙壁,所以这里有问题,一定有。” 刑术随后开始用铁锤悄悄碰撞着墙壁,听着里面的声音,挨着敲打了一遍,发现都没有发出空响,于是转身对田炼峰道:“把凿子和小号的铁锤给我,我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