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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脏


浅褐色的鹰,腹部和翅膀内侧是白色,体型比新奥尔良小一号。

    有总比没有强,糜稽没敢抱怨太多,相处久了,和那只鹰倒也凑合得挺快乐,还取了名字叫“佩普”,来源是某部动画。

    故作成熟的糜稽,不管再怎么挺胸昂头,比起大人,还是更像一个孩子,努力装大人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在糜稽发福,变得不可爱之前,能撸的日子肉眼可见地减少,我想抓住最后的猫尾巴,伸手去摸小糜稽的头。

    “……姐。”小糜稽嘴上抵触,身体却不能,或者说,不敢反抗。

    他非常“敬佩”我睡前电疗的“爱好”,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可能比伊路米更不好惹。

    从叫“姐姐”到如今的“姐”,他对我的称呼不会包含我的名字,以此表达对我的“敬佩”之情。

    心情有点复杂。

    到底是“敬佩”我的弟弟类型更好呢?还是冒犯我的弟弟类型更好呢?

    仔细想想,其实无所谓,他们是默尔丝·揍敌客的弟弟,不是我的弟弟,我瞎操什么心?电疗思考人生的时候,我如是想道。

    掌握了糜稽并不能使伊路米满足,反而更加激发了伊路米的控制欲。

    与人交手,是一种不断读取对方意图,进行应对的过程,读得再深一些,可以读出对方的情绪。

    我读到了伊路米的情绪,野心与欲望。

    他想弄伤我,他想压制我,他想把我也纳入掌中。

    揍敌客家族的其他成员与他等级相差较大,无法作为猎物,除去好搞定的小糜稽,能够作为猎物的只剩下我了。

    今天的限制是伊路米蒙上眼睛,我在腰间系了铃铛,他根据声音确定方位来进行攻击。

    叮铃。

    叮铃。

    叮铃。

    铃铛摇晃着,响声牵着他疲于奔命,体力告急,他终于停下来休息。

    难度调得太高啦,内卷竟已达到这种地步。

    站在原地不动,我把玩着铃铛,摇出响声。

    来吧,来追逐吧。

    Morse?Code,翻译过来是摩尔斯电码,也被称作摩斯密码,用时断时续的信号,通过不同的排列顺序来表达各种含义。

    我无法发声,铃铛可以代替,摇一下是短信号,连续摇两下是长信号。

    “猎人游戏,好玩吗?”我用铃铛的信号问。

    “好玩。”伊路米又加入了游戏,他很执着,或者说,偏执。

    这没有错,不偏执怎么成为强者呢?

    反复,反复,反复的钻研。

    偏执的追求。

    才能……

    叮铃。

    叮铃。

    叮铃。

    猎物活蹦乱跳,猎人疲态尽显,到底谁才是“玩家”?

    碰不到的焦躁,真实的杀意。

    为什么我得充当伊路米的活靶呢?

    一将功成万骨枯,我就是那垫在脚下的白骨。

    要不是看在揍敌客养我这么大的份上……算了,他把我真杀了,于我也有益处。

    紧绷的弦,崩得太久。

    我突然有点累了。

    要不要制造一点“失误”呢?

    胸口传来刺痛,我抓住伊路米的手腕,不让他把刺入的手抽离,反而将他拉近。

    他的指尖,穿过肋骨的间隙,触碰到了我的心脏。

    咚。咚。咚。

    鲜活的生命。

    有力的鼓动。

    “……!”他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扯下蒙住眼睛的绷带,瞪大眼睛,脸上写满了讶异。

    “想要吗?”我用唇语对他说,“……给你。”

    摘下来吧,这鲜红的果实。

    撕毁家族的禁忌。

    离开永世的乐园。

    我紧握着他的手腕关节,他无法通过松脱关节脱离桎梏。

    “……为什么?”他有点慌了,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生动。

    什么嘛。

    不过如此。

    我笑了。

    他与我角力,想把刺入我胸口的手指抽出来。

    钻心的疼痛,他的手指抵着我的心脏,在争斗中摩擦着心脏的表面,就像在抚摸着它一样。

    由于疼痛,肌肉收缩,咬住他的手指,不知道是想排斥,还是想纳入。

    极度紧绷之下,我感觉这异物就像金属般坚硬,冰冷。

    我一边流着冷汗,一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吸气。

    “因为……我,不想,陪你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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