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熙凤出嫁的那个当口,可能王家真的挺富足的,但是在王夫人出嫁的时候,是绝对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的。王家的家底也绝对没有贾家厚实。 这其中的是是非非,如今贾政不去想。若是贾家还是以往的繁盛,哪怕繁盛只是虚假的表象,这话他听也就听过了,最多说一句王熙凤年轻说话轻狂。强者,是不在乎弱者的叫嚣的。 可如今不一样了,贾家成了这副样子了。赵姨娘把早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话拿出来现在说,这就牵扯到一个男人的尊严了。 你们王家那么了不起,扫扫砖缝都够我贾家花用了?这是看不起谁呢? 瞧着贾政的面色不好,赵姨娘心里一喜:“老爷常说,雷霆雨露具是天恩。既然是天恩,那这不管给什么,咱们都得受着。就说园子的事吧,可干珩大爷和大奶奶的事?”老圣人要给的园子,圣人御赐的爵位,“怪了他们,岂不是对老圣人圣人都存了怨怪之心。真不是我嚼舌根,按说起来,这珩大爷如今跟咱们不是一个族的,可也亲近啊!老爷是正正经经的妻舅,可比远宗族亲说起来亲近的多!您瞧瞧二奶奶,不管人去不去吧,还总是打发丫头婆子去请安,就是琏二爷,也常不常的上门去,偶尔还在那边留饭。人家大房如此,偏咱们二房,如今这样。按着妾的意思,很该亲近亲近才是。原也不是那边要远着咱们的。就说老太太那里吧,老太太如今年纪到底是大了,也懒得见人了。可珩大奶奶,几乎是天天送可心的吃食来。可您大概不知道,这多数东西,都被太太拦了,压根就递不到老太太跟前去。这不是成心跟人家疏远嘛!您看,如今那边请了好先生,连忠顺王家的小世子都在附学,咱们家的环儿,还有兰哥儿,也是正经的亲戚,又住的这般的近便,便是去附学,谁还能拦着?只如今太太这样,倒是叫咱们不好开口了。这些话,偏妾这样的身份,又是这样的出身,说不得问不得更劝不得,不过是为了环哥儿多想两分,如今当做枕边的贴心话,说给老爷听罢了。” 贾政披衣坐起来,脸上露出几分沉思之色。 赵姨娘也跟着坐起来,大红的肚兜随意的挂着,递了一碗凉茶过去,见今晚气氛好,便又道:“今儿话既然说开了,妾也就斗胆,再大一回胆子,跟老爷提一件事。” 贾政没有言语,端着茶喝了,却也没阻止赵姨娘说话。 赵姨娘忙坐在一边瞧着贾政的面色道:“还有就是……就是三姑娘的亲事。” 贾政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赵姨娘马上小声的道:“按照年纪算,三姑娘着实不小了。妾也知道,太太和老爷的想法,可……可妾说句老爷不爱听的话……娘娘那里怕是惹了圣人的不高兴,大不高兴了……您觉得,把三姑娘也舍了进去,会好?圣上会不会怪咱们府里自作主动,那周家是有从龙之功的,跟咱们到底是不一样的……妾就想着,已经陷进去一个了,不能还可着劲的往里面填了。与其跟娘娘似的,闹那个虚热闹,不如落个实惠。也不敢为三姑娘求什么诰命显贵,便是能做个富家娘子,也是好的。” “越发没个体统了。”贾政说着就躺下,不再言语。 赵姨娘不敢搭话,吹了灯,也悄悄的躺下了。 第二日,她便昂扬着跟战胜的斗鸡似的,在探春来往请安的路上转悠。老时间总能逮到探春的。 探春拉着脸,叫了一声姨娘:“……大日头的,不在屋里,在外面转悠什么?” 一开口,语气就生硬。把赵姨娘顶的,气哼哼的道:“横竖不是为了见姑娘的。姑娘这般尊贵的人,我哪里配见呢?” “这又是在哪里讨了不自在,在这里说这些话?”探春说着,只不理会,抬脚就要走。 赵姨娘一把扯住了:“姑娘当真是尊贵起来了……”说着,便低声道:“把丫头都打发了……”不给探春反应的时间,就又大声道:“那我可要跟姑娘掰扯掰扯了,这在我这肚子里呆了十个月,又叫我死里逃生的生了你一场,这一笔一笔的账,可都得算一场了……” 越说越不像样了,伺候的丫头也不好近前了,省的叫主子难堪。 探春朝侍书看了一眼,侍书带着避远了,还拦住了旁的打探的人。赵姨娘始终都是那副手叉腰瞪着眼睛的模样,可话却全不是那么一码事:“……我知道姑娘瞧不上我,但瞧不上我,你也是我生的……那边太太跟王家的太太派来的婆子嘀嘀咕咕的,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