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登门了。 王熙凤尤氏是先来的,帮着林雨桐在后面料理。见这客人的派头,忙打发人回去了,然后贾母王夫人邢夫人又都到了。 像是北静王南安王西宁王府这些人家,人没到,倒是礼到了,还都不薄。 一整天的喧闹下来,外院一间院子的屋子连同院子都被贺礼给占满了。 光是礼簿,就厚厚的三本。 四爷又叫人誊抄了一份,然后找了个机会给忠顺王送过去了。什么都不用说,这里面什么都有。能送礼来的,八成政治倾向都有点问题。 这东西摆在正隆帝的御案上,那真是越看越头疼:“真要硬来,是要出乱子的。没关系,朕有的是时间……” 腊月初一的晚上,正隆帝临幸了贾元春。 也是这个晚上,不过已经过了子时,应该算是初二了,宁国府的秦可卿吊死在了天香楼。 林雨桐和四爷正睡着呢,就听到外面有敲门的动静,是丫头的声音:“夫人,东府里来人了,来报丧的,说是小蓉奶奶,殁了。” 得!又不得清闲了。 秦可卿算起来是小了一辈的人。作为长辈,顶多穿件素服,过去上一炷香。然后缝七的时候,再过去烧一炷就算行了。 四爷和林雨桐就是这么打算的。四爷露了一面,因着要进宫的,所以也没多留,也不敢有人留。因着四爷不在,林雨桐难免就得周到一些。 毕竟,四爷考中了状元,这跟当时贾敬的提携是分不开的。如今人家府里有事了,面上是不能马虎的。 她就直接去了后宅,前面男人商量棺椁的事。而后院的女人,原是要商量着穿戴的事的,再如何,亲近的女性亲眷总得瞧瞧这拾掇之后是个什么样的吧,该给陪葬什么东西,这都该是有数的。 林雨桐到的时候王熙凤被尤氏拦在外头,“……她那么个体面人,你就叫她体体面面的走吧……” 死拽着都不撒手!是说死的模样不好看。 王熙凤冷笑一声,猛的推了尤氏一把,把尤氏惯在地上,就骂道:“谁知道你们干的都是些什么勾当。” 尤氏先是挣扎了两下,听了这话,就果断的眼睛一闭,朝后倒去。这活人总比死人要紧,都围着尤氏转呢。王熙凤哪里不知道秦可卿身上有猫腻的事,如今既然被拦了,这就得用大被子盖着,把丑给遮起来。兀自对着屋子的方向抹了一把泪,瞧见林雨桐朝这边走来,她倒是先迎过来,拉着林雨桐就往外走:“你年纪轻,怎么也过来瞧这个。她最是自爱的人,如今病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我看了都觉得心酸的不行。你就算了,别瞧了,上柱香,她知道你的好就罢了。你先回去,歇着去吧。等那上门哭丧的人来了,少不得还得咱们这些本家的奶奶陪着。你又是诰命,原比我都体面些的。”连说带哄的,把林雨桐给搓出来了。要不是她耳朵尖眼睛明,站在拐角处听了半晌,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码子事。 既然人家想瞒着,那林雨桐就不往上凑了。从这边出来,就直接回家了。还能补个觉。 而四爷那边,日子就有些不大好过了。 下了早朝,正隆帝求见太上皇。太上皇呢,正把四爷叫到身边,叫四爷拟旨呢。这不是快过年了吗?过年了,给一些勋贵老臣,该赏些什么,都得赏下去。尤其是不在京城的,如今紧赶慢赶的送,时间只要能来得及就算是不错了。 太上皇手大,要赏什么只管叫内务府去办。可这皇上年前也要赏人。那些人就是劈成八瓣,这也不能说是都给办的尽善尽美。别小瞧这小事,这小事的不满积攒的多了,那就是天大的事。 太上皇也愁呢,说今年赏什么啊? 四爷就给出谋划策,像是不在京城的,您或是赏个扇子,或是过年给赐个‘福’字,都是成的。在京城的,人家祭祖的时候,赏些祭拜的东西,年夜的时候,赏一碗御膳。 太上皇就拍手,说这个主意好。 惠而不费,还显得亲近。 但这名单,还有要给臣下说的话,也得他说,四爷拟旨不是? 这边正说着呢,然后正隆帝求见了。太上皇脸上的笑意当时就没了,坐回去叫人进来,四爷给正隆帝见礼之后,自然就要告退。而正隆帝这个时候却拦了,直接问说:“听说贾家有了丧事了?” 这就是要把秦可卿的事挑到太上皇这里。 四爷只做不知道秦可卿的身份:“是一个小辈的女眷,哪里敢叫圣上动问。” 正隆帝也笑:“你年纪轻,不知道也是有的。”他就朝太上皇边上走去,然后挨着太上皇坐了:“您还记得熙平十八年下江南的事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