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镖师就找镖头去了,把这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这镖头皱眉:“那小子是姓余?” “是!”镖师低声道:“说是从高显逃难出来的,可听那口音,倒像是辽阳人。” 正说着话,运恒商号的管事过来了,要跟镖头商量行程的事情,意思是,这地方不是很太平,咱们加紧赶两天的路,过了这一段再歇息。 镖头应着,心里一动,就又打听起来:“……您是舍人家的老人了,是不是亲眷,想来没什么是您不知道的……” 这管事皱眉:“姓余?”哪一家呢?才要说多半是招摇撞骗的,可是他猛的想起来了,还真有一家。他是在家听家里的老婆说起的。老婆是跟着从王家陪嫁来的,夫人的亲姐姐便是那府里掌家的二太太。说起这二太太,自家老婆就嘀咕,说比自家的太太精明。自家太太瞧着是精明,可这精明全在外头,内里糊涂着呢。说那位二太太,是真真的精明。进了家里只按照婆婆的心思办事。婆婆心里不高兴如何,她就不如何。这次子媳妇倒是管起了家事。又说什么,不跟庶出的小姑子来往等等的话。 那时候他也才知道,贾家除了林家这一个姑爷之外,还有三个姑爷。 其中一家好像就是姓余,说是那位大姑奶奶嫁到了东北边陲。 他一拍大腿,“原来是这一家。” 这么一说,镖头才恍然:“竟是国公府邸的外孙?” 八九不离十了。 镖头连连拱手:“这可如何是好?这一路上,可是差点就出事了。” 这管事心里就笑,不过是个庶出的姑奶奶,要真那么要紧,那府里何至于嫁出去就跟断亲了一般。但这话他却不会对别人如实说,他沉吟片刻,皱着眉叹气,道:“虽说那是庶出的姑奶奶所出的外孙,可再是庶出的,人家背地里能说,咱们是不能这么说。不光是不能说,连想都不能那么去想。后宅的阴司是一码事,但是明面上,那国公府敢说不认这外孙?”说着,他就指了指脸:“脸皮还是得要的。你说,这一路上的事,叫这小子当众给嚷出来,那边管是不管?为了面子,也都是要管的。你说你这……也不说问清楚……” 镖头对这管事的话也不真信,但他也有他的思量。就跟对方说的,面上肯定会管的,但这许是就只嘴上说说,不会为这样的外孙真心撑腰。但只要主子开了口了,那些下面的管事可都如狼似虎,真借着这个由头敲上一笔,这损失可要比想象的大的多。这以后的买卖还得往京城跑,你说这平白得罪了人,实在是不上算啊。 他就越发的恭谦:“还得拜托您,多多美言。放心,以后的差事,您跑不跑都是一样的,保准给您办的妥妥的。” 这管事为东家办事,可也带着自己的私货。如今镖头给他承诺,这私货夹在里面运走,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对不叫出问题。 两人就算是达成了一致。 这管事说的那么严重,可不就是为了要这一句承诺的? 如今得到想要的了,当着镖头的面就叫了小厮过来:“去拿一份表礼来,快!” 把小厮打发过去取东西,这才懊恼的跟想探听的人说,遇上姻亲了,竟是一直不得相识,失礼了之类的话。 一路说着,就到了马车跟前。 林雨桐看的出来,余梁紧张的很,能不能行,只看这一回了。 等马夫殷勤的给里面送热茶点心,他就知道成了。浑身都像是松了一般。 果然,不大工夫,外面的脚步声就嘈杂了起来,传来运恒商号掌柜的的声音:“敢问,可是辽阳余府的少爷?” 余梁撩起帘子,露出几分惊讶来:“小子只说是高显人,掌柜的如何知道是辽阳人?”他跳下马车,将帘子放下,把里面的人遮挡的严严实实。 这掌柜的忙道:“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小的薛三见过余家少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