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 到了点了,得自己想办法。 可这半点准备都没有,怎么办? 其他人有想从镖行手里买点干粮的,结果一个馒头开价就一百文,照这么下去,谁能扛得住? 这是不把大家给榨干,不算完。 中间这一顿不吃可以,可以晚上住客栈,却真成了难题。要么,就在客栈的大厅里随便对付,要么就在外面停着的马车上。或者是自己掏钱,住客栈也行。 这种客栈,常做镖局的生意。两方彼此一交换眼神,就啥都明白了。 因此,想要一个通铺的铺位,也得一两银子。想要一间客房,哪怕是腾出来的柴房,人家开价十两。 自家三个人身上,拢共也没十两。 可这屋漏偏缝连阴雨,这一路赶路也没注意,邵华身上带了点伤,竟是夜里发起了热。 林雨桐倒是能给用药,但这不得有个明目吗?好歹请个大夫来,林雨桐给把药偷着换了也行啊。这总凭空不能变出药来吧。 怎么办? 当初只付了一半的银子,另一半还在身上呢。只要银子在身上,怎么花随自家。先顾着眼前,至于以后如何,以后再说。 林雨桐低声跟余梁这么说,这如今只能先这么办了,救人要紧。 镖行就带着大夫,看诊加药费,张口就要二十两。 行!咬牙认了。 药刚熬好,还没给邵华喝呢,天还不大亮,又催着上马车赶路。 带着药上了马车,这边余梁躺下去到晌午都没醒来。这边刚退了热,那边余梁的病又来势汹汹。 林雨桐心说,要不是自己来了,这三口子就得这么折在半路上。赶上这乱时候,有时候这真得看运道。 偷摸着给余梁喂了药,两个时辰之后,赶在天黑之前,两人的烧就都退了。 这一路再不敢不吃不喝不好好睡的硬扛了。 吃的粗糙,住的也简陋,但好歹的正常了。 可身上的银子一天一天的倒是少了。 走了五天,路程走了眼看就一半了,按照之前的规定,得交剩下的一半七十五两了。 可三人就剩下五十八两银子了。 怎么办? 半路上下来? 余梁轻轻摇头,低声道:“这一带多山,山匪横行……” 又知道带了两个妙龄女子,这要是敢离开,下场难料。 邵华将银子手镯都摘下来,林雨桐也只能把身上的金银包括怀里的首饰都拿出来。 加上那两支遗物金钗,倒是够了。 可余梁却将金钗拿起来,转着金钗看,然后眼里就有了泪意,良久之后才道:“银子都收起来。”他只把金钗拿着,包起来放进怀里。 林雨桐也没细细的打量那金钗,不过想来,这金钗怕有些来历。 果然,余梁打起精神,跟驾车的马夫和镖师套起话来。 “两位也都是走南闯北的人,京城在下是没有踏足过,不过二位想来是极熟悉的,小子想跟两位打听点事。”他这么问着,就摸出两钱银子来,直接塞了过去。 马夫朝后看了一眼:“京城里的事?那得看你打听谁了?” “先生可听过荣国府?”余梁这么问道。 那位惊讶没惊讶林雨桐不知道,但此时她是真惊讶了。 荣国府? 巧合? 人家马夫接下来的话,叫她知道,这绝对不是巧合:“荣国府宁国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