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桂兰那人,只要不损害她的利益,那她这人还就行。但要是说想损她的利益,那可对不住。咱丁是丁卯是卯,一码归一码。 程美妮厚着脸皮跟她借,桂兰能借吗?“我这大着肚子,再过一个来月就要生了。我倒是想接济你呢?拿啥接济?孩子生下来喝风屙屁啊!” 把人给怼回去了! 吃不上饭,饿的不行了,晚上自己去砸冰窟窿兜鱼。 能兜上来的少,大家都瞄着这地方呢不是。 这么坚持了没几天,拉煤的时候晕倒了。被送回来,苗嫂子看不过,弄了一碗棒子面糊糊送去,叫人吃了。然后就找钱思远,把他叫到走廊里低声说:“不能看着你媳妇往死里饿啊。”还大老爷们呢?不是太狠心就是没心没肺! 钱思远心说你知道啥啊就掺和,他直言道:“不叫她挨饿,她就不知道钱不能乱花。这不会过日子,不给点教训就不行,她不长记性!” 苏瑾在一边听着,深以为然,要是可以,他都想饿林晓星几顿。 苗嫂子是好心,结果碰了个软钉子。她也不高兴了,甩手就走:“我这是何苦来哉?”人家不领情就算了,自家还搭进去一碗棒子面糊糊。 有人就戳钱思远,低声道:“你不是跟金工关系好吗?人家那日子过的,还接济不了你们?咱们这是有心无力啊。” 金工是对四爷的称呼。工是工程师,算是一种职称。人家也就那么客气的一叫而已。 钱思远从里面听出来挑拨离间的味儿还有嫉妒羡慕所产生的酸臭味儿,就说:“借了不得还嘛。我这么饿着她,既省下了粮食,还教训我家那败家媳妇,碍着谁了?” 事能这么办吗?话能这么说吗? “你这人……”讨了个没趣,转身回屋去了。 钱思远轻哼一声撇撇嘴,进屋看着躺在地铺上的程美妮:“早说了,咱的钱不够,省吃俭用尚且来不及。再怎么跟你说,你就是不听。上顿炒鸡蛋,下顿炖排骨。好了,现在多好,别说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了,如今是压根一顿也没有。” “现在来说我?”程美妮有气无力的犟嘴,“当时做的好吃的你也没少吃。” “你都做了我为甚不吃。”钱思远就说了,“咱俩的工资,以后各人管各人的。我怎么花用你别管,你怎么花用,那也是你的事。你愿意吃香的喝辣的,都行。但是,别连累我!” “你还是不是男人?”程美妮坐起身,“我都快饿死了,你不说想办法去,却在这里跟我叨叨!叨叨啥啊?工资不给我,你拿着钱谁知道会干啥……” “我爱干啥就干啥。”钱思远就道:“你也爱干啥就干啥。你要是有本事,顿顿吃肉我不羡慕。你要是没本事,顿顿挨饿你也别找我。我伺候不起!” 斜对面的苏瑾和林晓星贴在门上听着那两口子争吵。然后苏瑾就说:“听见了吗?你要是再乱花钱,咱们也按钱家的办法……” 林晓星一下子就恼了:“你看着我挨饿不管?” 没说不管,就是说句玩笑。要不然这不是早不管你了吗? “怎么就恼了?”苏瑾赶紧就笑:“我逗你呢。我陪你挨饿,一块饿死变蝴蝶,这总行了吧。” 林晓星鼻子里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说着,就看着桌子上两个小小个的金灿灿黄亮亮的窝窝头:“实在挨不住了。要不,我去我舅舅家……” “算了!”苏瑾慢慢的也知道林家和范家的事了,他不觉得经济上一直依赖范家是好主意。就说:“要不,我写封信给家里。叫家里寄上几十斤粮食?” 不要! 我更不愿意你从你家张嘴。 然而第二天,林百川来的时候背了几十斤细粮。是分两袋子装的。一半给了林雨桐,一半放在林晓星这边的门口。 林雨桐今儿起的早,见他来了就叫进来。 林百川进去瞧了瞧,别说,拾掇的挺好。他放心了,满意的笑,跟四爷交代:“以后你早上起来跑一趟,去家里拿羊奶。部队要开拔了……”不能天天往这边送。 “去哪啊?”林雨桐以为去南边。 “不是。”林百川低声道:“剿匪。具体去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