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比人走的块,回到帐篷的时候,长宁已经在了。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练了这么一手?”长宁上下打量她,“是父亲暗地里给你派武师傅了?” “没有。”林雨桐指林厚志,“这就是我师傅,没教我武艺,却教了我不少岐黄之术。说透了就没什么出奇的了,有些穴位拿住了,他就是头牛,也能放倒。” 长宁看林厚志,像是要求证一般。 林厚志微微点头:“殿下在歧黄之术上,确实是有天赋。不过没想到,她会用到这上面……” 算是意外之喜吗? 长宁的眼里就多了几分笑意:“那你干你的事吧。我走了!” 想来已经有人给汗王告状了。 毕兰可汗今年四十有六,这在北康来说,已经算是老者了。他的胳膊上,原来只有比指甲盖大一点的伤口,如今却已经有半个巴掌大了。每天,都得用烧的火红的匕首,将腐烂的肉剜了,然后再敷上一次比一次多的药,包扎好。 想止疼,就得整个人都昏睡过去。 可一国的汗王:“帐篷外到处都是等着吃肉的狼……怎么能睡?怎么敢睡?” 正说着,外面传来几声秃鹫的叫声。 毕兰可汗躺在王帐中,指了指外面:“你听,它们也闻见了腐朽的味道……” 云姬细细的把伤口包扎好,手特别稳:“您不该这么想。您是汗王,是我们的神……” “神?”毕兰可汗一把推开云姬,看着她哪怕是当了祖母依旧很曼妙的身姿,“恨我吗?” “恨过!”云姬笑了笑,“可儿子都生了,孙子孙女都有了。在靖国,到了这个年岁上,还说这些矫情话的,人家该说为老不修了。” 毕兰可汗笑了一下,“你过来……” 云姬带着笑过去了,鼻尖好似还萦绕着那种腐臭的味道。 毕兰可汗低声问:“你说……长宁那个女人,可信吗?” 云姬垂下眼睑:“别的女人还能依仗部族,而我和她能依仗的不外乎大汗。” “大汗嘛!”毕兰可汗笑了,“能是我,也能是我的儿子。她跟巴根的年纪相仿,还能再陪伴一位汗王……我如同狼群里受伤了的老狼王,你说她……会不会在狼群中选下一任狼王呢?当年,她便是选中了我。那么你说,她下一任会选中谁呢?巴根?还是庆格?或者是阿木尔?阿拉坦仓还是一头狼崽儿,不会是他!阿木尔脾气太大,动不动就会对女人动鞭子,她不会喜欢。那就是巴根和庆格这两头成年的公狼……这个时候,她那个侄儿……一个如同羊羔一般的侄子,竟然把阿尔斯楞打成了重伤……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云姬垂下头:“羊羔是不可能吃的了狼崽的。除非狼崽愿意让羊羔吃了它。” “是呢!是呢!”毕兰可汗大笑,“就是这个道理!可笑,他们竟然还以为老狼病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个女人,一边跟自己告发云姬,一边骗取自己的信任,带着自己的授意去与巴根勾连。为此还不惜演了这么一出戏。想说明她跟巴根私下的结交,并不愉快吗?可惜,聪明的太过,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云姬的嘴角隐晦的勾起:“您始终都是最英明的王。” 长宁过来求见的时候,毕兰可汗并没有见。出来的是云姬,她带着几分笑意:“长宁公主,汗王说,他知道了。狼崽子不相互撕咬,羊羔儿不相互顶撞,是长不大的。” 长宁深深的看了云姬两眼,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林厚志就说:“老奴怎么看不懂太孙殿下的意思呢?” 长宁嘴角微微勾起,阿尔斯楞这次的打白挨了不说,还狠狠的推了他父王一把。 如今的可汗,估计是把目标定死在大王子巴根身上了。 林厚志想不明白:“这不是帮了云姬那个女人吗?” “帮了她又如何?”长宁的眼里溢满了笑意:“老狼王伤了,病了,就多疑了。先是大王子,再是三王子四王子,最后剩下的就只能是二王子。二王子温和,二王子受过儒家教导,二王子恪守孝道,于是,老狼王安心了。他是安心了,可这遍布草原的部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