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们之前也抱怨,以前还能从这里面弄点油水,但现在皇上一道令下来,没人敢顶风作案。不过也有好处,因为皇上紧跟着又下令了,像是他们这样的衙门里最底层的当差的,以前都用下九流来形容他们的人,皇上说承认他们的身份了。他们现在跟那些官老爷一眼,按月从国家领俸禄了。但同样的,领了俸禄就得守规矩。这个他们可以理解的!给的钱多了,有保障了,关键是走出去收人尊敬了。 因此为了保住饭碗,当差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尽心。 “三爷!”牢头对隆科多表现的很尊敬,“该吃饭了。” 隆科多起身,还真得谢谢皇上这道当时被很多人不理解的圣旨。否则真没有现在这待遇的。 牢头将一菜一饭一汤递进去,“您慢用,回头我来收碗。” 隆科多接过来还算干净的饭菜,就失笑:“知道你们这里关的都是不是无名无姓之辈,不过比放心,爷不会寻死的。不用这么小心!” 牢头赔笑不敢言语,慢慢的退下去。 有句话这位佟三爷还真是说对了,这里不关无名之辈。像是现在的马齐大人,显赫吧。那也是曾经在这里关过的。可是后来怎么样?出去了该高官还高官,该厚禄还厚禄。你说当时要是对人家这个那个的各种刁难,等人家出去了,那真是怎么死的都不能知道。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在这里当差的都机警着呢。那有出去苗头的都不敢得罪,伺候他们跟伺候大爷似的,半点都不敢含糊。没有出去苗头的,那也得分人分时候,有那眼看出不了头了砍头抄家就在眼前,就只等着判决的,这些人你使劲的捞,过了这村可就没了这店了。当然了,这是以前,先在是真不敢!就是那出不去的,人家以前那也是高官显贵,人家讲究个士可杀不可辱,一个不称心寻死了咋整?砸饭碗呢。 这位佟三爷关在这里,出去出不去的,说不好。有说肯定出不去了,大年初一关进来了,肯定是上面动了真怒了!有的说那倒也未必,毕竟佟家跟皇家的关系那是近的很。皇上的祖母就是佟家的闺女,皇上的养母也是佟家的闺女。这么铁的关系了,怎么会要了人家的命?既然要不了命,那出去了哪怕是贬为庶民,那也是佟家的子孙,捏死他们这些小喽啰也跟玩似得。各执一词,各有各的道理。 反正不管最后怎么着吧,牢头还是把自己的本分做好,至于以后,占不了便宜也别弄没了差事是真的。 同僚小心的偷抿了一口酒,见牢头出来就问,“还真当爷一样伺候呢。” 敢不吗? 见同僚小心的将酒壶塞过来,他赶紧摆摆手,“我真不好这个。”上面早说了,当差莫喝酒,喝酒莫当差。人家说什么自己做什么,不求功劳至少不出错吧。 同僚也不见怪,知道这是个老实人。将酒壶收了,就马上凑过去低声道:“我跟你说,咱哥俩趁机说不得还能捞一把。” 牢头赶紧摆手,“兄弟,我家里还有爹娘兄弟儿女要养呢。真不敢出差错。”这份差事能叫一家十几口子不至于饿死。哪里敢大意? 同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你要这么着,顶天了都是穷命!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这道理总该明白吧。”越说他的声音越低,“你整天别只盯着这一亩三分地,外面的事情你也多听听。如今外面可热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如今伺候的那位佟三爷……”说着就嘿嘿笑起来,“那真是众叛亲离了!” 牢头吃了一惊,这事他是真不知道,“怎么的了这是?”没这么办事的! “亲儿子告他纵容妾室虐待妻子,致使妻子被迫害致死。” “兄弟告他忤逆,父母皆因他过度纵容妾室管教不听而被气死……” “庶母告他不尽赡养之责,纵容妾室欺压她们……” “弟媳妇告他纵容妾室不尊家规礼法,以妾压嫡……” 林雨桐将折子一个个的看一遍将大致的内容说给闭目养神的四爷听,“还真是墙倒众人推……”他扒拉着手里的一大摞折子,都是佟家人送上来的。她看的皱眉,“不过也都不算是瞎说的,隆科多对这个李四儿,真是好的没话说……”就像隆科多的兄弟媳妇等人在状子写的,在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