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苦头。 林氏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终究是对女儿的心疼战胜尴尬,轻柔地对她道,“眠眠,明天晚上,喝了合卺酒以后,你得对陛下温柔点儿。” 涟歌一脸懵懂,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具体温柔法。 林氏咬咬牙,想起当年自己的洞房花烛夜,红着脸道,“倘若陛下亲你,你得脸红一下,温柔一点去抱住他的脖子,然后轻轻地唤他声夫君。” 剩下的,便是男人们的事了。 当初萧元敬亲她,她便是这样的,后来那夜萧元敬十分温柔,并未让她受苦。 涟歌将头埋进她怀里,想着自己和行哥哥都亲过好几次了,就有点羞于面对母亲。 林氏只当她是害羞,见天色不早了,静静抱了她一会儿,才道,“不早了,歇了吧,明日有得累呢。” 涟歌窝在林氏怀中睡到天明,做母亲的却是睁着眼睛一夜未眠。 在第一声鸡鸣叫起之前,萧家就已点亮晨灯,忙活过来。 林氏摸了摸涟歌的头,擦干眼角酸楚的泪水,轻轻将女儿推醒,道,“眠眠,该起了。” 涟歌揉揉眼睛,看外边天色朦胧,分明时辰还早,可也知这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因而也跟着坐起来。 林氏亲自给涟歌沐浴,擦发。待洗漱完毕后,她才让在屋外等候着给皇后穿衣的宫人进来伺候。 大楚建国二百年,可供参考的帝后大婚的例子极少。但上一次帝后大婚却是发生在先帝迎娶如今的静成太后之时,所以这次帝后大婚,礼节上有例可循。 宫人一层层给涟歌换上袆衣,翟衣,中单等,一口气裹了好几层,到最后才是皇后大婚所穿的玄色绣金凤衮服。光穿衣,便用了足足一个时辰。 到全福太太开脸的时候,涟歌额角全是汗。眼下的时节,金陵犹如蒸笼,平白着一件单衣都不住涌汗,更何况今日穿得这样多。她有心想脱掉两件,可也知道于礼不合,生生忍住了。 静成太后特意又派了玉音姑姑来萧府给涟歌梳头,但这会子还没到,萧洵便忍不住来和妹妹说话。 他其实也没甚好说的,看着涟歌凤袍加身后一下沉静高贵起来的气质,欢喜也有,心酸也有。但知道这会不能惹她哭,便不说伤感的话,只叮嘱道,“即使是嫁了人,哥哥也永远是你的哥哥,萧府也永远是你的家。” 等玉音给涟歌梳完头,戴上凤冠,林氏忍了一早上的泪水便止不住地流,带得涟歌也跟着哭。 萧元敬被母女二人哭的心都要碎了,道,“今天是好日子,哭多了不吉利。” 林氏这才擦干净眼泪,让其他人都出去,只自个儿守着女儿等吉时。 今日天公作美,晴空万里,烈日灼灼,偶有风起,正好吹走因炎热带来的闷燥。 涟歌的闺房门窗紧闭,林氏握着绢扇在为涟歌扇风,偶尔和她说两句话。 望舒听了外头的动静,过来敲门,“娘娘,夫人,吉时快到了,迎亲的人已经到府门口了。” 涟歌这下却不想走,拉着林氏的手坐着不动。林氏亦自欺欺人地拖着不催她。 若女儿嫁的是普通人家,这会儿当是该新郎带着男傧们做催妆时的时候,倒也不担心误了时辰。 见屋中没有动静,望舒又敲了敲门,道,“娘娘,夫人,是陛下亲自来了。这会儿已经在堂前等着了。” 林氏怔了怔,没想到皇帝竟会亲自来,这才赶紧起身,将涟歌扶起来,打开了房门。 傅彦行着一身和涟歌相配的衮服立在堂上,更衬得他面如玉,发如墨。听见声音转过身来,便见是林氏将涟歌送出来。 许久不见的二人相视一笑,俱都在对方眼中望见情意满满。傅彦行移开眼去,对林氏弯下腰,恭敬道一声,“岳母在上,小婿有礼了。” 他方才亦对萧元敬行了女婿礼。 林氏受宠若惊,本就未从皇帝亲自来接亲的震惊中走出来,如今又被天子称作岳母,更是难以置信。 但见到他极自然地将女儿从自己手中接过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哭得稀里哗啦,顾不上会不会逾矩,将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叮嘱道。“好孩子。我将眠眠交给你,往后请你一定要多多包容她。” “请岳母放心,我会的。”傅彦行连朕也不自称了,一手稳住林氏,道,“我既娶了她,便当真心真意只爱她一人。我知岳母暂时信不过我,但我身为帝王,说出的话便是金口玉言,您且看我日后表现便是。”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