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剩下的乌孙人很快回过神来, 刀兵伴着箭矢直冲到跟前, 傅彦行这一小队人马不到十人,以少对多,处于劣势,但他全然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抽剑反手扛住砍过来的一刀,顺势又了结一人。 徐立抽剑在手, 他乃云卫出生,对战场和生死更为熟稔,也被激起了血性,挥剑便刺。 傅彦行没时间想乌孙人是如何潜进了梁州,他现今担心的是这些乌孙人不止这一股, 将人全数斩杀后, 便带着云卫们回营地。 路上碰上傅彦徇带人来寻, 见他们浑身是血, 吓了一大跳,傅彦行将人叫起,脸色冷得如同山尖上初初化开的冰雪,将事情大致讲了,肃然道, “你带人仔细搜寻一遍。” 大楚与乌孙和平共处百余年,除了每岁朝贡,从不入境,今日竟出现在梁州,不得不让人怀疑。 他虽心中有数,却可惜没能留下活口。 回到营地,傅彦行下令开拔,带百官回朝。涟歌懵懵懂懂跟着上了马车。回程时队伍速度加快,且禁军们巡视的间隙较来时更短,涟歌心知定然有事发生,方从望舒口中得知梁州有乌孙人马潜入,不宜久留。 途中下雨,因不大,便没有停下扎营。晋王与傅毓一车,他没说话,傅毓在掀帘戏雨,车上没有旁人,他们便没做父慈子孝的样子,气氛有些冷。 良久,傅毓似戏耍够了,关掉窗户靠在车内闭目养神,湿漉漉的右手随意地搭在腿上。晋王看了皱起眉头,想起他在京中的所作所为,斥责道,“你这般羁放纵,真是丢本王的脸。” 傅毓眼也没睁,嘴角一扯嘲讽道,“那也要你给我脸面,我才有脸面可丢。” “放肆!”晋王喝道。 “父王,您别激怒我,不然儿子我哪一天想不开,不想做这颗棋子了,那您可就麻烦了。”傅毓懒散的很。 晋王冷哼,“我让你去同小皇帝示好,你去了吗?” 傅毓睁开眼睛,似笑非笑道,“去了啊,他对我可是深信不疑呢。” 晋王似乎满意了,不再说话。傅毓却道,“这些乌孙人,是父王弄进大楚来的吧?我听说他们那二皇子和新乌孙王争权失败,失踪了。”傅毓眼中光辉浅浅,语气漫不经心,“难道来大楚了?” 晋王黑着脸,眸中是掩盖不住的怒意,“你查我?” 傅毓浑然不怕,“父王何必动怒,儿子若没点仰仗,不早就死在您手里了?” “你!”再三被激怒,晋王连戏也不想做了,冷然道,“滚下去。” 傅毓拍拍手,也不叫停,打开车门跳出去,像一朵轻飘飘的云,身姿轻捷,跃到一旁的马背上,似一道闪电,霎时消失在烟雨中。 这个时候的傅彦行,却不在回京队伍中,他让云卫易容成他的样子带着官员们进京,自己则改头换面,亲自潜入梁州城。 据云卫探来的消息,乌孙二王子巴克迅目下人正在梁州城中潜伏,他这一趟,是去捉人。 去岁涟歌在京中衣裳铺子里见到的那与阮明玉一般模样的姑娘许朵,便是巴克迅的枕边人,那日她身边的那位男子,便是乔装来大楚寻同盟的乌孙二王子。 望舒将此事上报以后,云卫特意从许朵身上入手,顺藤摸瓜,查出巴克迅入大楚的原因。傅彦行顺势给一直想得他帮助的大王子巴特鲁一支援兵,助他胜过巴克迅,成为乌孙新王。 他以为巴克迅定然被巴特鲁杀了,却不想他竟然还活着,如今还敢再次潜入大楚。 这一趟,傅彦行便决定要亲自抓住他。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更遑论他一个外邦之臣,岂容他在大楚兴风作浪。 他很快便找到巴克迅的住处。 为防惊扰百姓,他特意选在夜间围攻。派了上千云卫将巴克迅的住处包围,且提前下令,若有人想突围,则格杀勿论。 然而,巴克迅没有逃。他早些日子便察觉到有一股势力在附近出没,曾想法子逃过,但都没能成功。 便索性放弃了,想着能趁机与人一谈也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