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洵一怔,心里生出点别样感觉,道,“无论如何,她总是我妹妹,我一定会护着她的。” 萧元敬轻拍他的肩,笑了。 又耽搁这么一会儿,萧洵不便再逗留,便径自出了府,萧元敬又一个人在书房内待了片刻,才去饭厅和家人团聚。 年夜饭自然丰盛且用得长久,一直吃到戌时才散桌,涟歌惦记着和傅彦行的约定,和父母长辈们道晚安。 她今日喝了几盏果酒,脸蛋被酒气熏红,萧府又没有非要一家人聚在一起守岁的规矩,萧老夫人心疼孙女,自然早早放过,又命厨上备了醒酒汤。 她便先去洗漱。 从浴室出来时莳萝正好端了醒酒汤过来。 屋内早就烧热了地龙和壁炉,涟歌光着脚急匆匆把醒酒汤喝了,便叫两个婢女回家去和家人团聚,只留了望舒在身边。 望舒连忙取了斗篷将人裹住,拿出干布巾,道,“姑娘,奴婢为您擦头发。” 涟歌点点头,走过去趴到软塌上,将湿发拨开到一边,自己拿着本医生在看,任她处置。 她自己在萧府西院的屋子自然比溪棠院的侧间要舒适奢华些,隔间处不是挂的纱帘,而是用珍珠和水晶串成的珠帘。 听见有珠帘的碰撞声,她翻过一页书,不以为意道,“望舒,你没关门吗?” 望舒没回话,而手上动作不停,瞧见走进屋来的男子,被他止住行礼的动作。 傅彦行以眼神示意,和望舒悄然换了位置,接过她手里的布巾,继续为涟歌擦头发。 这等伏低做小伺候人的事,他此前从未做过,动作很是生疏,力度也与望舒不一样,且他来之前在宫里用了几杯酒,呼吸间有淡淡酒盏香浸润出来,很快让涟歌察觉出不同。 待转过身发现是他,惊喜得不行,然忘了自个儿头发还在他手中,一下坐起来时被扯得痛了,眼泪汪汪的。 傅彦行顺势在她漂亮的小脸蛋儿上香了一记,又把人按到软塌上去,道,“别乱动,头发还没干呢。” 涟歌挣扎着不让,“行哥哥,你是皇帝呀。” 让皇帝给她擦头发,给旁人知道了可要不得。 傅彦行继续轻柔地给他绞头发,在她耳畔说,“没人看见,不怕。” 呼吸打到她的耳朵上,又是背对的姿势,涟歌觉得脸热,傅彦行便瞧见她的耳朵尖都是红红的。 如今傅彦行主张开源节流,只中午在宫内摆了宫宴,晚宴是在安寿宫陪着太后吃饭,只请了傅彦徇、晋王父子几个傅氏宗亲的郡王等,算是团圆宴,席间他被劝着喝了几杯酒。且傅彦徇和傅毓在席间还说了些顽皮调笑的话,也勾起了他少年人特有的顽劣性,便得寸进尺,凑到她耳朵边儿去吹气。 这下涟歌连后颈都红了,将头埋进软塌里,支支吾吾地,“行哥哥,别吹。” 傅彦行见好就收,麻溜地将她的湿发擦干了,将小姑娘拉起来,道,“去换衣裳。” 延湄没听明白,怔怔地望着他,傅彦行乐了,故意用脸去蹭她,“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涟歌一溜烟儿跑到屏风后去,将望舒也叫走。 傅彦行偏过头去,奈何他五感清明,窸窸窣窣地衣料摩擦声儿响彻耳际,令他微微有些不自然。 他悄悄地,悄悄地,又将视线移了过去。屏内燃着灯,微红的光照出小姑娘亭亭如玉竹的影子,落到屏风上,一静一动皆是造物所赐。 傅彦行的眼神里似也有火焰燃烧,屏风的少女身体,饱满而又不失细致,修颈玉臂纤腰长腿,投射到鸡翅木山水人物屏风上,起落成一幅令人惊艳的作品,无一处不美好无一处不精致。 傅彦行呼吸乱了乱。她已经出落得如此动人了,他仿佛隔着纱幔,隔着屏风,隔着半个屋子的距离,都看见了那饱满胸前是一沟诱人深邃,流畅美好的弧度再往下便是倒放琵琶一般的优美线条。 端午那日他曾有幸见过,如今半年过去,那般的美好颜色更甚从前。烂漫与诱惑并在,如四季烂漫的熏风,携着眩人眼目的华彩扑面而来,扑得淡定尊贵的傅彦行,微微动了下喉结。 其实也只是惊鸿一瞥的一瞬,他立即又错开眼去。 涟歌换好衣服出来,便见傅彦行又仰着头,她诧异地蹿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