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等他们反应过来,全班都哭成了一团。 霍荣亨是第一个走的。他走前的那天,陆蔓君一晚上都睡不好。她深刻地感觉到,可能霍荣亨真的要走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照镜子,眼底下都是乌黑一片。 两人沉默地坐在车里,车子朝着机场驶去。路上吵吵闹闹的声音,好像被隔绝在外。 下车时,她感觉自己脑子里都是浆糊,只记得自己准备了一份礼物,便从包里拿出来,塞给他。看霍荣亨还挺感动的,又补了一句:“到了英国再拆。” 两人沉默地等着保镖们搬行李,进机场。 她问:“衣服带够了吗?” 他望着她,像是看不够似的,又像是要记住她的脸:“嗯。” 她摸了下自己的脸,自嘲说:“哎,早知道我就化个妆了。以后你一想起我,就想起我的熊猫眼。” 霍荣亨笑了一下,眼光一瞬也不离开她的脸:“熊猫眼也挺好的。你记得,那个时候不要喝凉水。冬天冷,少穿点裙子。有什么事情,就找徐叔帮忙。我跟他说过了。”他罗里吧嗦叮嘱了一大通。 “知道了。” 两人往大厅走。想说的话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霍荣亨情绪不太好,就伸手把拉环项链从领口处拿了出来,给他看了一眼,笑说:“看见了吗,你的身家在我这里。” 霍荣亨一看就笑了,他知道陆蔓君在逗他笑,所以很配合。他把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拿出来,上面吊着拉环。“老是学我。” “好吧,你别陪我在这里傻等。你不是要去试镜吗?”他低头看了下手表,“差不多十点了。” 陆蔓君往机场里看了一眼,人来人往,全是搬行李的人:“还早,我送你去安检。” 本来说好了要打电话的,不过她家电话不能打国际长途,长途话费也很贵。所以就改成写信。 她深深痛恨这个时代不发达的科技。有互联网,跨国恋都很难维持。何况是没有互联网,只能靠写信,别提多难了。但她莫名有一种强烈的信心,总觉得他们不会断了联系。 “我走了啊,你记得……”他往前走了两步,像是想起要叮嘱什么似的,他又回过头来,顿住了。 霍荣亨的喉咙哽咽着,突然大声说:“你要记得我啊。” 隔着人潮,她看见霍荣亨的眼睛红了,红得不像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里涌出来似的。 她在这一刻,忽然强烈地意识到,他真的要走了。下一场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要好几个月后的暑假,也可能是几年后。 这一秒,那些理智不翼而飞。她只想着大叫,别走啊!别走啊霍荣亨! 然而下一秒,理智又抓住了她的脚步。 脚步只往前挪了一步,停下了。 “嗯。”她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刚才惊涛骇浪般的情绪,只是个幻觉。她想了半天,只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生日啊?” 霍荣亨苦笑说,“那个礼物不是生日礼物啊?”他顿了一下,有些挫败地说:“今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