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看她不走:“怎么了?” 陆蔓君吃惊地捂住嘴巴,心脏砰砰跳,指着对面新奇洋服那家店。“搞什么啊?” 姨妈姨父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商铺几乎全锁上了铁闸门,而只有新奇洋服一家特别诡异。 铁闸门上全是满满的红油漆! 谁干的?还有谁! 可不就是陈珂! 三人面面相觑,都惊呆了。 这年头的油漆不算便宜。想重新把红油漆盖掉,那更费钱。换铁门?那简直是割肉。秃头不气死才怪。 陆蔓君实在有点头疼,望着那顺着卷铁闸门流下的红油漆,真想叹气!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是他们家做的。这显然不是一个有教养有风度的行为,太幼稚。以后估计还会被人当谈资。 姨妈和姨父对视一眼,有点不太高兴。 既然事情都做了,也没回旋余地。陆蔓君笑说:“也好吧!出了一口恶气,看他还敢乱拿人设计图!”这么一说,姨妈姨父的脸色稍稍缓和。陆蔓君压低声音说:“什么也别说了,赶紧上楼。” 本来以为对面的人要明天早上开铺才会发现,谁知道三人还在上楼梯呢,就听见楼下一阵喧嚣,“啊!怎么会这样!” 他们三人躲在楼梯口朝外看,见那秃头气得整个人乱转,一时捂嘴一时抱头,最后干脆蹲在地上破罐子破摔。显然是气疯了。 陆续地,秃头老婆披了衣服下来,一看也吓懵了:“哎呀天哪!谁这么缺德!”秃头老婆去扶秃头,他不肯起来。 “还能有谁!”秃头指着对门破口大骂:“对面那个戴眼镜的!” 秃头老婆说:“不一定啊!今天不是才跟河南佬吵过架吗?还有楼上黄师奶也说我们晚上说话声音大。” 秃头说:“哎呀,差点忘记黄师奶!她还说我们用水太多,害她家水压不够。她说过要拿水泼我们。肯定是她!” 秃头老婆说:“那现在怎么办?” 秃头把鞋子往地上一砸:“拿油漆啊!还要我教吗!上次装修不是买好了吗!放后门那里!” 秃头老婆绕到店铺后门去,看了半天没有,大嚷说:“哪里有啊!我没看见啊?” 秃头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我怎么娶个这么蠢的老婆啊!”说着也绕到后门去了。 陆蔓君本来还疑惑呢,陈珂哪里来的钱和时间买油漆。他们这么一说,她明白过来了。这陈珂把他家的红油漆拿来泼门口,其他油漆估计全倒掉了。 下一秒,秃头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爆出一句她完全听不懂的粤语脏话。 姨妈赶紧过来捂住她耳朵:“哎哟怎么骂那么难听!小孩子听到怎么办哟!我们上楼去!” 陆蔓君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一大波水从高空直下,“哗”一声响,冲在那光秃秃的头顶上。水花大溅,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这时,阳台上有人探头喊:“大半夜鬼嚎什么!让不让睡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