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挂了电话,宋随意低头,眉头有些紧锁。别看她刚才和妹妹宋思露说得好像风轻云淡,实则上,情况可能远比宋思露想的更严峻。 漫不经心走那几步,没有想到正对面差点儿撞上个人。宋随意抬头,突见一张有点儿熟悉的男人的脸。 只听那男人高傲的口气说:“宋小姐,是叫做宋随意?好随意的名字。” 宋随意看着对方那对桀骜不驯的眉宇,骤然想起了对方是谁:“方先生?” “记得我?我以为你早把我忘记了,毕竟那天我们两个之间闹得并不愉快。”方永澳一条腿交在另一条长腿前面,身后挨着楼梯口的扶栏。他对着她说话的距离以及这般随意的姿态动作,在外人看来,至少像是一对彼此很熟悉的人在说话。 宋随意警戒地退了半步:“方先生在这儿——” “我和朋友来吃饭。你呢,宋小姐,来见男朋友的家长?” 这人知道她这么多事?为什么?调查她?宋随意感到一些惊讶。这么个人,只看其外表和衣装,都知道是个贵人。而且只有贵人才能来到花凤楼就餐。 一个有权贵背景的男人,注意她做什么? “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些吗?”对方的视线鹰隼一样眯着掠过她脸上,“不得不说,我们两个好像有点儿缘分。今天在百货大楼碰见你和你男人买东西,是准备送你公公婆婆的礼物?” 这男人管的闲事是不是太多了。 宋随意冷着声音说:“如果方先生是因为上回花店的事——” “你说对了。就是上回花店的事。”方永澳的指头一指。 宋随意心底里骤然升起一股恼火:这真是个令人讨厌的男人,龌蹉,小气,有钱居然心胸这么狭窄。只不过把他扔掉的花捡起来,都能惦记一辈子。 转身就走,宋随意不认为需要和这种人多一句废话。 她转身走了两步,后面那人跋扈飞扬不可一世的声音不依不挠地对着她说:“宋小姐,算好心提醒你。你似乎不太适合呆在这个地方。” 宋随意头也不回。 “不问我原因吗?”见她没有生气转身,方永澳好像一边吃惊一边追道,“可能有人刚刚拍到我和你在说话。” 照他这个说法,这花凤楼里,说是文雅高雅人士才能进出的地方,可实际上,像他这样的人都能自如进出,可想而知,所谓的高雅人士不过也就是—— 宋随意眼神望着前面不知何时已经半敞开了门的雅间。 雅间里,王淑芬先回来了,对其余等待答案的人说:“我找到她了,小宋是在和一个朋友说话。” “朋友,什么朋友?”杜母惊讶的表情大概是在说,像宋随意这样的人竟然能在花凤楼里有朋友。 王淑芬走回到姐姐旁边,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道:“应该是她的朋友。玉清,你看是不是?” 跟随她手里的手机一转,对着公众,所有人大大小小看清楚了手机里的照片。是一对挨着说话,好像十分亲密的男女。不用太难辨认,众人一眼可以看出,女的是宋随意,而男的,年轻并且风流倜傥。 杜父的脸色当即暗了下来。 杜母喊道:“这人是谁呀?” 杜博芮的脸上闪过一抹慌措,这样的情况可以说是他和杜玉清都前所未料的。当他转过头去看杜玉清时,杜玉清的面容一如往常,沉静,平稳,好像玉雕一样。 这时候,门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人影。看见是谁进来了,王淑芳马上把自己的手机收入了口袋里。 宋随意像是没有注意到屋里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径直低着脑袋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