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车,载着他们两个通过村与村之间的崎岖小路,回他住的地方。这个一路上,三个人沉默到宋随意快以为世界末日要到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大哥生性较为开朗,有李大哥在,从来都不会嫌寂寞的。可如今,李大哥老半天都没有出声了。宋随意只好把头稍稍往三轮车外探望一眼,是想,莫非李大哥骑着三轮车辛苦到不能说话? 只见三轮车在走一段下坡路,李大哥的脚压根不用在踏板上用力使劲,可即使如此,李大哥沉默是金。 “坐好了。” 她身旁的声音说。 宋随意将稍微探出去的脖子缩了回来,坐在他身旁,此情此景,两个人坐着三轮车,虽然和电视剧里的剧情不太一样,但是,照样让人想入非非。 他们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很像民国时代一起出行的先生和太太? 宋随意伸出手把落在自己脸边的那缕乌丝捋了捋,捋到了耳后,两只手像小学生规规矩矩地搁在膝盖头上。 她这个动作映入杜玉清眼里,不由令他心头乍然浮现一条诗句,叫做:静若处子,动若兔子。 安静的时候,让人捉摸不着。活泼的时候,一张伶牙利嘴好像牛一样抓住他不放。 嘴角一勾,杜玉清拿拳头捂住在自己嘴边。 宋随意看他好像在笑,问:“杜大哥笑什么?” 杜玉清清声嗓子:“没有什么,只是刚好看到一只兔子。” “兔子,在哪?”宋随意伸头往他那边的方向望过去,难得下乡一趟能看见野兔,肯定要亲眼瞧瞧稀奇。 杜玉清没有料到她突然把头伸过来,几乎快靠到了他身上。他一只手伸过去,扶住她肩头:“坐好了,小心。” 这话刚落地,三轮车到了个三岔路口骤然转弯,宋随意没来得及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幸好被他抓住了肩头,才不至于摔到车外面去。同时她这么晃来晃去的功夫间,整个人是都挨到了他胸前去了。 他的手就此绕过了她肩膀把她抱住。宋随意的心跳再次变大声,砰砰,砰砰,这好像快得心脏病的心跳声,不知道他这个医生听见了没有。 杜玉清垂眉,见她近距离的那张侧脸好像在阳光底下飞出了一抹嫣红,他的眸子微眯起来,眼底里带出了一抹笑意。 把她身体扶正了,让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说:“心跳有些快,脸有些红,还觉得发烧吗?” 听他这么说直接说出了她此刻的囧状,宋随意差点要举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嘴角不由扯了两下,想:他这个当医生的,是明知故问。 “嗯,我也觉得我好像有点不正常,要不你给我看看?”她微撅起嘴角这样说,斜眼看他,秀眉一挑一挑的。 没想他倒沉得住气,伸手一抓,三根指头在她一条手腕上诊起脉来。 他这个动作,直接要把宋随意吓飞:妈呀—— 她手腕上泄漏出来的心迹,无一意外全通过他指尖告诉他了。 山间的风徐徐地吹着,宋随意微翘的鼻头上凝出了一滴汗,眼睛不敢看他,在他放开手指的时候,快速地缩回自己的那只手。右手,摸着刚才被他摸到心跳的左手,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去,应该有抗生素了。”他好像个正儿八经的医生专业地对她解释。 宋随意把后背靠回椅子里,揪起了一条秀眉,转过脸,对着车的另一个侧面。 只见他们两个突然间,一个望着东,一个望着西,却急坏了骑车的李大哥。李大哥心头考虑着是不是再来一个急转弯,上次只是身体靠身体,这回倘若突然能嘴对嘴,是不是一切便能成为定局。 可是,两个突然不相望的人,想再制造刚才的机会,真心不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