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应允和亲一事。” “请陛下应允和亲一事。” 殿内附议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最后已成无可挽回之势。 贺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稍稍恢复了清明。 “准。” 她听见自己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 - - 自谢逐在府中重伤修养后,周青岸身为鸾台之首,虽算不上贺缈最信任的,却是她如今最重用的,地位已经俨如副相。 因此择选公主和亲的事宜也被交给了周青岸。 尽管并不赞同与大晋的和亲,周青岸还是勉强筛出了几位合适的人选,交给贺缈过目。 贺缈却仍是不满意,将他择选的所谓贺氏旁系通通否了。 因为此刻的特殊时局,和亲公主的择选其实变得十分尴尬。毕竟贺缈登基后,贺氏皇室除了贺琳琅便再没剩下什么嫡亲血脉,而旁系也大多被牵连流放,至于那些侥幸留下的遗珠,又有一些与贺仪关系匪浅,被牵扯进了堰城叛乱。 与叛党可能有关联的旁系贺缈自然不敢送去大晋,而符合条件的又家世清白的,要么身份太低,要么年龄太小,就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 眼见着天色将暗,想起自己这两日忙得没有去过谢府,贺缈便又将难题抛回给了周青岸,自己带着玉歌出了宫。 贺缈来的时候,恰好遇上许太医在清和院替谢逐施针,她便立在门外等了一会。竟是意外听见里面传来男人痛苦却压抑的低喘,仿佛是咬紧了牙关,却仍是无力阻挡,让人只是一听仿佛就能感受到那满满溢出来的痛楚…… 究竟是什么样的疼痛,竟让谢逐这样的人都难以忍受…… 贺缈心口一抽,扶在梁柱上的手微微收紧,指尖从坚硬的柱面上划过,留下一道不浅的划痕。 “吱呀——” 不知过了多久,许太医终于提着药箱推门而出,一看见站在门外面色青白的贺缈登时吓了一跳,连忙就要行礼,“参见……” “不必了,”贺缈缓缓收回了扶柱的手,仿佛被耗尽了心力,声音也是蔫蔫的,“他的腿……可有好转?” 闻言,许太医面色微变,忍不住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陛下,此种针灸之法不会立时见效,微臣也只是在尝试……” “尝试?!” 贺缈的声音瞬间扬了上去,抬手朝屋内指了指,厉声叱道,“都已经多少日了,还在尝试!这种既折磨人又没有功效的法子,为什么还在用?!朕要你们这些庸医到底有何用!” “陛下恕罪!” 许太医腿一软,扑通一声在贺缈跟前跪下,“微臣无能,陛下恕罪!” “你……” 正在气头上话还没说完,贺缈自己却是眼前一黑,竟是往后踉跄了一步,被玉歌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才堪堪稳住。 许太医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女帝的面色,“陛下,您的身子要紧……微臣给您把个平安脉吧?” 虽然他看不出首辅大人的腿疾究竟要如何治,但看其他伤病却不在话下。这几日朝堂内外皆不太平,若是女帝再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怕是再撑不了几日也一定是要病倒了。 贺缈也清楚自己最近损耗过多,只是清楚又如何,她此刻根本寻不到歇一口气的时间,因此听了这话愈发皱紧了眉,“朕无碍。” 她勉强压下怒气,垂眼看向许太医,“再给你三日时间,定要使谢逐的腿疾有好转迹象。否则……你便提头来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