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缈嗯了一声,安抚地拍了拍方以唯的胳膊,“回了趟寝殿,耽搁了。刚刚来的时候看见杨谨和他们从这出去,没让他们看出什么吧?” “应当没有,”方以唯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宁翊,“还要多谢世子相助。” 宁翊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若不是我,那些老头能这么快离开吗?” “这么说,连朕都要感谢你?” 贺缈挑了眉看他,“好端端的,你来这做什么?来找朕的茬?” “臣,臣哪儿敢啊……”宁翊丝毫不惧,只腆着脸笑,“再说臣不来,就凭方以唯,她能应付得了今天这场面吗?” 贺缈扯着嘴角似笑非笑,“别在这儿跟朕嬉皮笑脸,要不是你闯到这临水殿来,杨谨和会跟来吗?” 宁翊噎了噎,只好献宝似的把自己那木盒举了起来,“陛下,臣今日可是来给您送……” “东西放下,人滚吧。” 贺缈敛了面上的笑容,朝玉歌挥手。玉歌憋了笑,缓步上前接过木盒,侧身对宁翊道,“世子爷,请吧。” 将宁翊打发走后,贺缈才走到殿内的书案后坐下,虽这几日一直有书信往来,但方以唯还是将这几日朝中宫中发生的事一一说了个遍。贺缈一边拿起薛显从鸾台搬来的奏折翻阅,一边听方以唯简短的总结,偶尔还会问她有何看法。 “这几日最要紧的一事,便是杨大人今日来提及的,晋颜边关的私市一事。私下贩卖大晋货物的行商,官府惩治了不少,却还是未能斩草除根。” “官市不开,私市不止,”贺缈看向手边宁翊送来的精致木盒,伸手打开盒盖,将里面几本书拿了出来,“什么时候朕想看大晋的话本,不用偷偷摸摸找宁翊就好了。” “陛下的意思是……要与大晋通商?” 贺缈笑了笑,“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君臣二人直到殿外暗了天色才处理了一小半案上堆积的奏折,贺缈见天色不早,便搁下笔休息了。 趁着她休息的空当,方以唯终于有机会问贺缈的微服私访都有何收获,她着实好奇得很。 “陛下这几日在谢宅可还好?” 贺缈正将笔搁回笔架,听她这么一问,不由又想起今日离开谢宅时的情景,动作微微顿了顿。 “挺好的。” 方以唯嗯了一声,“想来也是,谢逐连长公主殿下的曲水宴都带上了陛下,定是对陛下十分信任。” 信任…… 贺缈若有所思,抿了抿唇,“信任倒也不算……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能示于人前的心思。” 方以唯松了口气,“如此说来,谢逐是个可以为陛下所用的人才?” 贺缈唔了声,抬眼看向她,“曲水宴上见了一面,你对他有何印象?” “谢逐此人,气度非凡温和有礼,”方以唯迟疑了一会,“看着像是君子,不过却也心思深沉,难以猜测……” 贺缈沉默了片刻,“那日去了趟广福寺,谢逐遇上一相士。朕似乎听到,他来大颜是为了寻人。” “寻,寻什么人?” 方以唯一愣。 贺缈摇了摇头,眉眼间有些恍惚。 “对了,”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眸底恢复了清明,“派去玉沧的人可有传信回来?”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