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瑾荣见那鸿胪寺官员在一旁发愣,心中不满,眉头微微拧起。他扫向其他人:“你们——可有人,会突厥语?” 那鸿胪寺官员吓了一跳,直愣愣地往地上一跪。 姬瑾荣本就不喜大齐这种动不动就跪下的风气。他的目光扫向其他人,见一青年官员长身玉立,仪态不凡。再看那青年官员眼睛抬了抬,似有意动,姬瑾荣望着那青年官员开了口:“你来吧。” 那青年官员微讶,却还是依言上前数步,对突厥使者说出姬瑾荣的意思。 为首的使者目光落在姬瑾荣与青年官员身上,眼中带上了几分兴味。 他说道:“正合我意。” 那青年官员又往前迈了一步,对姬瑾荣说:“除了突厥使者外,还有几位跟着海船来到大齐的使者,陛下可要见一见?” 姬瑾荣说:“当然。” 青年官员遣人去将海外使者请了出来。这些人比之突厥人又有些不同,他们穿着颇有异域风情的服装,有些头发金黄,有些头发火红,瞧上去格外新奇。 姬瑾荣心中惊异,面上却没表露半分。他含笑说:“可会骑马?” 青年官员配合着手势,与海外使者言明姬瑾荣的意思。 那几个海外使者连连点头,说道:“当然,当然。” 姬瑾荣说:“一起吧。” 按照惯例,姬瑾荣应该是射出第一箭的人。镇南王命人逐出一只野鹿,姬瑾荣骑上红马,追随了野鹿一段路,咻地射出一支箭,恰恰命中野鹿的咽喉,令所有心脏被提起来的官员放下心来。 姬瑾荣调转马头,朝众人微微一笑。此时有人先入林驱出猎物,无数飞鸟从林梢掠起,齐齐逃出了深林。 镇南王双腿一夹,催促胯下良驹追上姬瑾荣。 百官这才回过神来,分散开搜寻猎物。 突厥使者与海外使者都有些吃惊,都说新皇软弱无能,从这次秋猎看来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至于那个许多人口中的乱臣贼子,简直比鹰犬还忠诚,看着恨不得时时刻刻守在姬瑾荣身边——有这样的乱臣贼子吗! 更令人难以忘怀的是姬瑾荣刚刚那一箭与那一笑。 那一箭射得虽好,但还不至于令人惊叹,顶多只能算是过得去而已。刚才姬瑾荣调转马头那一笑,竟让他们都觉得今生都难以忘怀。 明明是他们最瞧不起的中原人,看起来竟如天上日月,令人从心里生出一阵拜服之意。 不管是容貌还是气度,姬瑾荣都与传言没有半点相似。 为首的突厥使者瞳色微微转深,他扬鞭说道:“走,我们与那位中原皇帝比试比试!” 其他人紧跟而上。 另外几个海外使者也上马入了猎场,在草场与山林间来回穿梭,寻找容易得手的猎物。 整个猎场渐渐热闹起来。 只过了半个时辰,姬瑾荣就回到了猎宫。 毕竟只练习了一个多月,刚才一箭射中那只野鹿根本是侥幸,他折腾了半天也没猎着多少猎物,大腿还被磨破了皮,索性回猎宫歇息。 反正大臣们猎取的猎物都会被冠以由他猎得的美名,近百人和那几个外族人比,总不会丢脸在哪儿去。 更别提还有镇南王在呢。 姬瑾荣觉得就是因为镇南王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才导致他一无所获——在他发现猎物前,镇南王已经一箭射上去,把猎物给杀死了!光是刚刚半个时辰镇南王已经扫荡了近百只猎物,要是他们再在猎场那边呆下去,整个猎场里活着的东西都会被镇南王给弄死!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