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了都不让我碰,他伺候得比我好?” 虽然关煜宁知道贺梦笙不认识自己,但他还是被这话臊得耳根通红。 怪道达官显贵喜欢包戏子,大约喜欢他们这不管不顾泼辣的性子吧。 程映棠今日去海边是去找船,把药夹带进去,这事是保密的,没想到被贺梦笙捅了出来。 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看戏的人,他们好不容易凑上了热闹,自然是不肯走。 她忍无可忍,寒声道:“贺梦笙,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 起身把他扯回后台,程映棠抱臂冷眼看他,“我去了哪里,有必要通知你一声?你可真把自己当个人物。” “被人贺老板贺老板地捧着,是不是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敢和我蹬鼻子上脸了?我愿意宠着你的时候,你能当个人,我不愿意的时候,你连只蚂蚁都不如。” 大约是程映棠不大发火,总是顺着他,贺梦笙被她此时的样子骇得腿发软。 他知道自己过火了,但就是当时一时冲动,才当着那么多人下她的面子。 贺梦笙去捞她的手,却被她甩开,“映棠,我错了,我……” “你叫我什么?”她眼神一凛问。 “程……程堂主。” ……………… 关煜宁眼见得程映棠从后台出来,杀气腾腾地走了,贺梦笙追着出来,也没叫住她。 他还穿着戏服,水袖长长拖在地上,沾了来往宾客脚下的尘土。 他们应当是大吵了一架,但关煜宁却不觉得窃喜,反而有点后怕,自己果然是不了解程映棠的。 第二天是小满,天气晴好,前线打了胜仗,一时间整座城都欢欣鼓舞起来,老百姓们茶余饭后谈论,原来日本人也不是钢筋铁骨做的,也有吃败仗的时候。 程映棠眉开眼笑地来了,她手里拎着一瓶葡萄酒,显摆说:“这瓶是溥仪退位那一天埋下的,今天正好应景。” 诊所里没有高脚杯,两人拿了搪瓷缸子将就,关煜宁抿了一口酒,问:“昨晚上的事了结了?” “你也在啊。”程映棠无奈地叹,“那我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嗯。” “断了,像块牛皮糖似的,没劲。” 关煜宁听罢猛灌一口,脸都涨红了,“是有些缠人,按你的性子,得给些补偿吧。” “给了,五条大黄鱼,不然也不能断得这么干净。”她张开五指比划。 “你倒是大方,这么算,我可比他便宜多了。” 程映棠想起自己让老黑给他送的钱,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你还有我,我这条金大腿可比那五条大黄鱼值钱。” “我能赚钱,不花你的。”传出去像是她包养的小白脸。 不过开这诊所也是花的她的钱,羊毛出在羊身上而已。 浅饮了几口酒,天色已近黄昏,关煜宁牵着程映棠的手走在街上,一时觉得这司空见惯的街景,十分可爱。 电车呼啸着来去,小摊上飘出袅袅热气,就连孩子哭闹的声音都分外悦耳,夕阳照在他们面上,晕出两片昏黄,身后两道拉长的影子好像被揉成一条。 程映棠在一边问他,“今天几号来着?” “五月二十一。” 她掏出怀表来,看一眼时间,拉起他就跑,“哎呀,险些误了,我投资的电影今晚开映。” “叫什么名儿?” “《茉香劫》” 喧嚷的街头,他们渐渐隐在人海,没了踪影。 可还有所求? 别无所求了,关煜宁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