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脸为什么会肿,他回答是因为自己牙疼,班主任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没有多说。 那红肿的脸老师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都选择了闭口不说,不追究,因此那些人会更放肆。路晚攥紧了衣服,转头看了薄照一眼,露出了一个羞涩的微笑。 薄照最近心情好的过分,嘴角吊着下不来,还戒掉了晚上去网吧打游戏的坏习惯。林小川觉得他最近好像傻了许多,经常性的过度兴奋,露出那种甜蜜的笑容。 但这也不能怪他,自从那天之后路晚开始给他买早饭,无论风吹雨打,他的桌子上总有一大杯温热的豆浆,从不间断。 晚上临睡之前路晚总要和他聊几句,每天到了时间,他便捧着手机等着,字斟句酌地回复路晚,生怕有哪句话惹她不适。 转眼暑假开始了,盛夏的蝉鸣叫得薄照心烦,他捧着放满冰块和汽水的半个西瓜,坐在台阶上吐籽。 他想起了小时候他和路晚把脚浸在凉沁沁的河水里,豁着牙吃西瓜,比谁吐的籽更远,肥厚的树叶替他们遮住炙热的阳光,那时除了玩儿心里没有别的挂碍。 后来他到了新的环境,身边没有朋友,他固执地不去和别人交往,因为他最好的朋友只能是路晚,要是交了新朋友他忘了路晚怎么办?可是路晚呢,她每天这个弟弟那个姐姐的玩得不亦乐乎,全然把他抛在脑后。 初中叁年他赌气似的没有回去找她,渐渐他和别人学了一套不良习气,抽烟、喝酒、打架,他心底深处知道这样不对,但是谁在乎呢?没人会管他。 那路晚呢?高一下学期,他忽然开始想起路晚,路晚会讨厌他的吧。所以他磨着爸爸转到路晚的高中,只是想看看她的表情,那一定是巨大的遗憾。还是有人会在乎他的,他笃信。 但是路晚满心满眼的只有祁然那个书呆子,他们之间的关系和陌生人好不了多少,路晚连一个眼神都少给他。 如果他再过分一点,路晚会不会看看他,那就过分一点吧。 现在路晚真的在看着他,他甚至约了她去游乐园。 虽然今天天气很热,游乐园里的情侣依然不少,薄照背朝太阳把路晚护在自己的阴影里,“你想坐那个?” “那个吧。”路晚指着跳楼机说。 薄照的脸色白了一瞬,腿脚有些发软,但还是坚持和她一起。 路晚想得很简单,只有这种大喊大叫游乐园设备,才能把她不得不和薄照虚与委蛇的厌恶感发泄出来。 他们两人把刺激性的都坐了一遍,路晚觉得她浑身轻松。反观薄照,他看着不太好,脸色白的厉害,一脑门的虚汗。 “你还好吗?”路晚语气温柔的问他。 “没事。”他虚弱地笑着回答。 “那我们回去吧。” “不,我还要坐摩天轮。” 薄照从某不负责任的都市传说中得知,在摩天轮顶端亲吻的情侣可以一直在一起,所以他有了执念。 路晚纳闷地问他:“你不是恐高吗?” 他其实并不恐高,只是害怕失重的感觉,但路晚总是记不住,“我不恐高,以前我们还一起爬树,你忘了吗?” “没忘,你差点摔下去,幸好我拽住了你。”路晚想起那个惊险时刻,清冷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看得薄照心猿意马。 摩天轮设在江边,他们缓慢地升起,将整座城市收于眼底。人类因为不可只手摘星辰,便把大地造成一片辽远的星空,晚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远远地看着,可不就是星辰大海,皆入我怀吗?只是他们仰头的时候,再也看不见会眨眼的漫天星斗了。 二人面对面坐着,渐渐黑下去的天色,显得他们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薄照被路晚一动不动地盯着,脸不受控制的发红发烫,他干脆坐到了路晚旁边。 “你要做我男朋友吗?”路晚偏头问他。 !!!为什么要抢他的台词?薄照被她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得僵在座位上,他果然太磨叽了,都让路晚看不过去先说了出来,此刻他心中的懊悔尽数席卷而来,先让女生表白他还有一点男人的样子吗? “你不愿意?还是你……不喜欢我。”路晚的脸轻轻地贴近他,目光下视,盯着他的双唇。 骤然被她的热气包裹,薄照心跳越来越急,“愿意……特别愿意,我也……也喜欢你。” 快到顶点了,他真的和路晚在一起了,这样的认知让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