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仿佛在与死神赛跑。 列奥纳多吩咐几个下属去佛罗伦萨取青霉素和其他药物,自己则带着人提前抵达了罗马。 他们扮作波斯商人,给予了城门守卫足够丰厚的贿赂,后者眉开眼笑的告诉他们,最近的车队们都去了哪里。 教皇的庭院犹如野兔的洞窟一般,一个个盘查过去都要不少时间。 可也在探听消息的时候,有手下匆忙回来禀报,说波吉亚家族要举行一场婚礼,在大肆的采办绸缎和美酒。 等他历经种种曲折,扮作侍女终于混进那里,又终于接近她所在的禁闭室时,已经距离新婚前夜过了整整五十天。 这五十天里,他日渐消瘦而又脸色苍白,连声音都有些嘶哑。 可那熟悉的身影就在不远处,日复一日的望着窗外,同样憔悴而又疲惫。 ——她没有死。 她还好端端的活着,而且没有被折磨和虐待。 在亲眼看到她的那一刻,列奥纳多突然又开始相信上帝的存在。 如果——如果他们能成功的逃过这一劫,他会去教堂里为上帝用所有的才华与恩赐绘制圣画,以感激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恩赐。 这是他第一次祈求神灵的眷顾,也是最后一次。 -2- “所以,你做了几乎一个礼拜的女仆,一直在踩点和安排这场逃亡?” 海蒂让偌大的毛绒披肩裹紧他们两人,躺在他的怀里打了个寒噤。 电影里的情人们在绝境中相见的时候,总是要泪流拥抱长吁短叹。 可他们久别数日,自高楼上一路逃亡下来,连钻狗洞的时候都不敢多言语一声。 难以想象…… 这样一位骄傲又在意形象的男人,会为了她假扮成一个女仆。 而且还把罗马教廷的许多处庭院和教堂都炸成了饼干渣。 根据这位先生的叙述是,‘路上的火药呆了太多,拿回去的时候并不方便’。 但从这爆炸的规模和威力来看,这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海蒂隐约感觉到他还陷在不安和焦虑里,低头亲了一下他的手背,又靠近了一些。 马车在黑夜中犹如疾飞的蝙蝠,寒冽的长风裹挟着露水的气息。 “海蒂……”他抱紧了她,仿佛还没有从噩梦中醒过来一般:“海德薇……海德维希……” 一声又一声的呢喃,仿佛像是害怕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幻梦一般。 她轻叹了一口气,倾身抱紧了他,让两人冰凉的脸颊紧贴着彼此。 十指紧紧相扣传递着温度,连心跳声都开始重合。 “我还活着。”她轻声道:“也没有生病受伤。” 他的眼神终于渐渐有了焦距,又开始不由自主的深呼吸。 “我这些天一直在想念你。”他喃喃道。 “我也在想你。”海蒂温柔的印上一个吻:“我知道你会找到我的。” “那个男孩说你快要病死了,”列奥忍住泪意,几乎想要把她拥抱到骨血之中:“我差点就要疯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这样的爱你……” “如果你真的离开这个世界,我也无法再呼吸多一秒钟,海蒂……” 她的眼眶红了起来,努力忍住眼泪道:“列奥,你做到了,不是吗?” “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回家吧。”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