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暗巷都搜了个遍,也没有任何踪迹。 列奥纳多从未骑马骑的如此急。 他往返于城堡和城市之间,不断询问着她回来了没有。 没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踪迹。 有醉倒的流浪汉说看见过被带走的美人,可一路追查过去也只是卖笑的娼妓。 他的心一寸寸的沉到了谷底,连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在割裂着自己。 海蒂…… 他从来不相信上帝,却开始绝望的祈祷。 你一定不要有事,等我找到你。 等朝阳从海平面上升起的时候,人们终于疲惫的折返回去。 满城堡的婚礼装饰现在看起来苍白又讽刺,原本忙碌准备餐食的厨师们也讪讪的停下来休息。 马基雅维利甚至带人打开了城堡的每一个箱子和通风口,此刻按着额头久久的没有说话。 阿塔兰蒂脸色铁青,在壁炉前反复踱步。 “她绝对是被人掳走了——是谁?美第奇?斯福尔扎?波吉亚?” 列奥纳多已经收拾了行装,拎着长剑就走了出来。 “阿塔兰蒂,你来管领地中的所有财务进出,还有贸易和税收。” “尼可罗,你暂时替她处理所有的政务,露里斯去管军队。” “你要去找她——?”尼可罗猛地抬起头来:“去哪里找?满世界乱兜弯子吗?” “美第奇和斯福尔扎的人不可能动手。”列奥纳多快步走了出去,任由他们跟在自己的身后:“我带走一支火药部队,现在就去罗马。” “罗马?”露里斯深吸了一口气,叫住了他:“你需要一匹好马。” 她吹了一声唿哨,不出一会儿,自马厩的方向竟有一匹浅棕骏马跑了过来。 “这是我们兵团最快的马,而且也是半个战士。”她把缰绳交到了他的手中,又解下了自己的长剑:“这是最好的长剑,我当初花了一整袋金币才从黑市里换回来——要是卷刃了你得赔我个新的。” 尼可罗一脸不放心地看他翻身上马,忽然开口道:“你真的知道她在罗马?” 他担心这人是急疯了才这么做。 那带走她的人把踪迹藏得极好,窗外和地面上没有任何脚印,就仿佛是闹鬼了一样。 如果情况更糟糕一点,领主可能已经被暗杀掉,现在连尸首都沉进了第勒尼安海里。 在没有任何踪迹的情况下,他要仅凭直觉过去找人…… “我知道。”列奥纳多把旧剑扔给了露里斯,冷声道:“我没有回来之前,谁都不许再谈论这件事——直接说领主大人病了,需要休息。” 他们在四处巡查的时候,说的都是将军的私藏丢了,没有提过她半个字。 “我们在这。”阿塔兰蒂长叹了一口气道:“你放心。” 整整二十多天里,他带着部队急行往南,一路穿过泥沼与长河,内心煎熬如同在被烈火烧灼。 几乎每一天都无法安眠,每一次睡着的时候都会梦到她。 列奥纳多从来没有与她分开过这样的久。 哪怕是那一次她连夜回佛罗伦萨,他都只与她分离了半个月。 仅仅半个月,他都焦急又困窘的坐立难安,仿佛失去了半个灵魂。 而热那亚与罗马相隔如此之远,这一路上日夜轮转,几乎每一秒都在折磨他的神经。 什么人会在深夜把她掳走? 他们是为了杀她,还是做更恶毒的事情? 她还活着吗?身体还好吗? 烦乱的念头如气泡般一串又一串的升起,连向来与他开玩笑闲聊的军士都不敢多出一口气。 这一路从热那亚返回比萨城以北,在 即将进入城门的时候,列奥纳多突然看到有几个男人在围着什么东西,有人甚至连裤子都扔到了一边。 不——绝对不是—— 军马长嘶一声,他便拔出了长剑来,吓得那几个地痞流氓拎着裤腰带落荒而逃。 一个小男孩缩在地上,衣服都被扒掉了一半,手里却死死地攥着什么东西不肯放开。 “不要怕……”他翻身下马,示意侍从给他加件衣袍,蹲下来安抚道:“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孩子,你还好吗?” 小男孩忽然就哭了起来,他显然害怕极了,浑身都在打着哆嗦。M.hzGJJx.coM